林剑缓缓点了点头,他直接将乔羽霖的近况说了一遍。()
“我和乔师姐都没有意识到整个情况变得这么复杂,起初不过是院长手书一封,提醒我们注意一下天都城的动向。于是,师姐便遣我来到此地,调查一样状况,谁知道天都城的局势已经混乱到了这个地步。”
“看来,之前派出的信使都已经被截住,难怪你们没得到正确的迅息。”
齐楚人长叹一声道:“大约在半个月前,战家就开始整备战力,他们于三天前发动雷霆总攻,杀进唐家,屠戳一空,紧接着又冲进瑶家,逼得瑶家家主带领诸元老不得不逃出天都城外,现在,更是胆大包天的向我们南鹤舍塾发难。”
“战家的实力不知为何膨胀了数倍,家族的私兵之中多了一支正规的弩兵营,这股力量不容忽视,我们这些人会被困守在南鹤舍塾之中,就是因为这股弩兵所持的弩箭,十分可怕。”
石孟尝夫子补充道:“以我们这批铁骨境修为的老家伙的实力,一门心思的逃出南鹤舍塾并不困难,可舍塾中的这么多学员,我们岂能岂之不顾。”
林剑闻言颌首点头,在场的几位夫子实力大多都在铁骨境,他们很多人都有五十年,四十多年的修为,战斗经验丰富无比,而且在天都城中,又不是野外沙场,一心想要躲开箭矢并不困难。
他们坚持在此地不肯离去,完全是心忧在场的诸多学员,战家的人丧心病狂,正是知道夫子们投鼠忌器,才敢这般疯狂行事。
垂着眼皮的老夫子似乎一直在思索着什么,这一会儿,他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芒闪烁。
“我们南鹤舍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舍塾终亏是我们自己的舍塾,不能把所有的包附都寄托在别人身上,院长本人也好,乔长老也好,都不可能时时刻刻守护舍塾的安危,在这个时候,能够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力量。”
“而今,敌势甚剧,形势不容乐观,可谓是危如累卵,继续待在舍塾之中,就是坐以待毙。”
“南鹤舍塾,终亏是一间舍塾,最重要的还是传承二字,我们先将学员们遣出此弟,再同外面的敌寇一决高下。”
老夫子声势大甚,他站起身来,爆喝一声,掌力一扬,掀起一阵漩涡气浪,轰击中腾蛇殿正中的太师椅。()
“篷!”
一声重响过后,在众人诧异的神色中,竟然出现了一条暗格,幽暗深邃,不知通往何地。
“这是当年舍塾修建之时,修筑的一条秘道,长及百里,直通天都城外。”
老夫子看了在场的众人一眼,沉声道:“知晓这条秘道一事的人,除了院长本人,整个舍塾之中就只有我一个人了,眼下的局势也是该用到这条秘道的时候了。”
“竟然有这样一条秘道。”众人相顾无言,不过,之前为何不借用这条秘道,从眼下的危局中的脱困。
“这是最后的保全性命的手段,在敌方没有暴露大部份底牌的情况下,怎可能如此轻易动用这一秘密。”
老夫子看出众人目光有喝,当场喝斥:“南鹤舍塾的先辈,修筑这条秘道可不是为了苟且之事,而是居安思危,提防舍塾发生不测,保存最后的火种,眼下我等有了这一条后路,就能先让大部份的学员离开天都城,不至于被一网打尽在此地。”
“原来如此,老夫子是想让大多数学员都从这条秘道离开天都城,妙哉,这样我等也能放手施为了。”
齐楚人夫子点了点头,一旦大部份学员弟子们能够撤出这边地域,他们这些人也能放手一搏,进行绝地大反攻。
林剑寻思起来,老夫子一直到现在才批露这条秘道,也是逼不得以的决定,这一底牌也唯有在现在这个环境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禀告夫子,外面有一个自称是战家派来的信使的人求见。”一名弟子急匆匆的小跑进来,汇报了这样一个情况,他小声的犹豫的一下,这才缓缓开口道:“另外,熊伯符夫子也和他同列……”
“这个叛徒,还敢来这里?”
石孟尝夫子目眦欲裂,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他们都对熊伯符的背叛痛恨无比,众人也是义愤填膺,群情纷涌。
“慢!”
老夫子长身而立,迈开脚步,他扫了一眼众人,发慢音调道:“你们随我一同出去,看看此人来这里,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老夫子都这样开口了,众人也听之任之,一同起身走出腾蛇院,来到外院的广场上。
这时候,广场上的学员、教习无不严阵以待,他们散成环形,将两个人影包围在其中。
这两个人,一个人正是那熊伯符,眼下眉飞色舞,透出一丝志得意满的神色。而另个一个人,在场的诸人没有一个能认出来。
这是一个中年武者,身披钢铁铠甲,面容黝黑,释放出强烈的铁骨境武者的气息,还有一股血腥的杀气,表明这个人经历过不计其数的血淋淋厮杀,这种气息扑面而来,令不少舍塾的弟子心生寒意,不敢直视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