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向茶肆的老板,道:“掌柜,今日这三人之中,我已杀了一个,若是放走这两人,他们定会去而复返,届时你这茶肆保不住事小,你与这少女的性命,恐怕也堪忧。你,该如何处置他们?”
听到叶枫的问话,两个纨绔公子皆将目光汇聚在了茶肆老板身上,眼中流露出无比热切的期望。
“放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来找茶肆的麻烦。”
“对,对,我们绝对不会再来了,真的,要是我们还来,天打五雷轰!”
他们忙不迭的发誓,信誓旦旦,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给茶肆的老板。
可茶肆老板犹豫了。
他只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商人,开个茶肆,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半柱香的时间之前,在三个纨绔子第的欺压下,他不得不唤出女儿,此刻,他更是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这个路口有两条岔路,一条是生,一条是死。
实在不难选。
片刻之后,茶肆老板咬了咬牙,道:“恩公,今日若没有你,我的女儿恐怕已经被他们抢去了。杀、杀了他们。”
叶枫点了点头,唤道:“陈星,交给你了。”
陈星踏步前来,抓起瑟瑟发抖、陷入绝望的两人的脖颈,将他们全部扔出了茶肆之外。他们被远远的抛出十几丈,身体重重的撞在路边的石头上,身体破碎,魂断命绝。
茶肆老板如释重负,长长的呼出口气。
可那少女目睹了这场杀戮,依旧缩在角落里,不住的微微发抖。
叶枫拍了拍陈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陈星,去吧。”
陈星谨慎的瞥了那少女一眼,面红耳赤的摇了摇头,反而退向了门口。
叶枫颇感无奈,只好转而向茶肆的老板,道:“今日这三个人来这里抢人,或许他们家中还有人知晓。这个小茶肆不能开了,这样吧,我们手里有点余钱,不如你们二人同我们一起前往兴业都城,在都城郊区开一间同样的茶肆,想必应该比这险恶之地安全许多。我们兄弟二人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到茶肆中坐一坐,你们的牛肉和女儿红,可当真是佳品啊。”
茶肆的老板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恩公说得对,为了经营这个小茶肆,我这些年受尽了欺侮,我的女儿从乡下才来三天,就被这群混蛋盯上了。这茶肆开得也没什么意思,只要恩公不嫌弃,我就与你们同去都城,给你们作一辈子的熟牛肉和女儿红。”
“好!”叶枫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双方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此茶肆的老板姓张名立,其女儿唤名张婉,正值二八芳华,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叶枫与陈星二人,张婉初时有些畏惧,后来便平和下来,只有些好奇,不时偷偷的他们几眼。
叶枫令张立将店中剩余的熟牛肉全包了,又取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一把精致的小酒壶,当做路上的伙食。然后,叶枫与陈星二人将所有尸体全部甩进茶肆之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处,距离兴业都城,还有七千余里。
四人踏上大路,一直向前,一个时辰后,抵达了一处小县城。叶枫便在此处买了两匹骏马,一辆封闭的小车,催促着陈星与张婉,令他们进入马车之中休息,自己则与张立坐在马车之前,一甩长鞭,当起了车夫。
出了县城,叶枫一抖缰绳,喊了一个号子,骏马顿时四蹄上扬,踢踏作响,开始向前急速奔驰。
惯性令马车一滞,小车内立刻传来张婉的惊呼,又隐约的传出了陈星焦急的呀呜声。
叶枫与张立相视一笑。
叶枫很容易想象,与张婉共处一室的陈星,此刻将有一种怎样窘迫的表情,遂说道:“张大哥,我这兄弟口不能言,生时为仆,是个命苦之人。从今以后,还请张大哥多多费心了。”
“恩。”张立点了点头,“生在这个乱世,谁不是命苦之人呢?我张立遇到你们二人,又容你们收留,算是命好。陈星虽然口不能言,但我得出来,他是一个极为忠厚的人,还请恩公不要多虑。”
“恩。”叶枫取下腰间的小酒壶,打开壶盖,嗅着女儿红甘醇的香气,喃喃说道:“我这个兄弟,还是个酒痴,在村中时,他的屋子里摆满了美酒,每逢有空,便要与我对饮一番。从今以后,他可就有福喽。”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