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马越一觉醒来时,一时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了。好半天后,他才有些头疼地想起了自己进临洮县后所发生的事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的确是太累了。
虽然这几个月里马越一直在坚持习武,身体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但昨夜的那番风云还是让他jing疲力竭。只是因为心里担着事情,他才一直强撑着见了董卓,并且用言语说动了对方出兵。随后那两大杯酒就将他满身的疲惫完全勾了起来,随即就是好一场酣睡。
看着窗外已经漆黑一团的天空,感觉着肚腹里空空的饥饿,马越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好几个时辰。在振作了一下jing神后,他才起身开门,想要出去问问对羌人的反击怎么样了。此时已没有了白ri里所传来的鼓号之声,显然这一ri的战斗已经过去,也不知汉军是否胜了。
心里念着这些,马越抬脚跨出了房门,随即就看到了自己的兄长马超居然就站在门前。这让马越微有些失神:“大哥,你怎么到了这里?”
“二弟,你终于醒过来了。”马超见兄弟出来,看着没什么大碍总算是舒了口气,上前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道:“昨夜羌人进攻后我们就找不到你的下落,实在急死我了!”
感受着兄长对自己的关切之情,马越也很是感动,忙道:“我没事。虽然中间遇到了些危险,但幸好有王头领他们及时赶到出手,从而获了救。”
“那就好!”马超这才完全放下心来,两兄弟说着话又回到了这间屋子里去。虽然两人分开才不到一ri,但各自都有不同的遭遇,忍不住便要倾谈。而那边带马超来此的董家下人见状就很有眼力见地把一些吃食拿了过来,供他二人边吃边说。这两兄弟可不一般哪,都是自家主人董卓看重的人才,此时当然要好好招待了。
马越也是饿得急了,见人上饭上菜也不客气,拿过来就是一顿猛嚼,随后又向马超述说了自己在前夜里所经历的事情,末了也提到董卓对他的招揽之心。听他这么一说,马超的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但却没有直接说什么。
而马越在发现兄长有些心事后,也没有急着点破,而是问道:“那大哥你是怎么来的临洮?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爹和其他人一样应该是率军退回陇县才是正确的选择哪。”
马超叹了口气,心下对此还是多有不忿的:“本来爹也是这么打算的,准备就今天夜里退回去。不过就在今ri中午,却有一路人马对羌人发起了反击,所以我们才会改变初衷,也打这一仗的。”说着,便把之前的一战详细地述说了出来。
马越听了这番叙述之后,惊得半晌合不拢嘴。他实在没有想到,就在自己喝醉睡下之后,城外居然发生了这么一场大战,战事竟会如此的曲折。现在想来,他还真有些后怕了,要是没有自己父兄的及时出手,只怕牛辅军就彻底完了,到时临洮必被羌人攻陷,自己很有可能在乱军中被杀或做了俘虏了。
这是马越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自己无法掌握自身的安全,也是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当数十年后,马越成为这天下霸主时,还曾言道:“要说凶险,我一生遭遇了许多。但若论其中最让我感到后怕的,还是我刚踏进纷争时,在临洮反击战中的遭遇了。那一次,一切都不在我,甚至连清醒的意识都没有。”
而对后人来说,这正体现了马越是天意所归之人,即便是在醉酒昏睡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从而踏上一生征战的道路。
回到此时,马越在听兄长说到如何孤身杀入敌阵,如何一枪钉杀敌将的种种之后,也不禁大感振奋:“大哥,经此一战,你的名字在我西凉,甚至是整个大汉中原都将被人所知了吧?”
马超自矜一笑:“想来是不会差的。”但随即脸se又是一沉:“不过随之而来的麻烦,也颇让人觉得头疼哪。”
马越很快就猜到了兄长所愁的是什么:“想必兄长是因为董卓的招揽而不快吧?”
“不错。”面对着自己的兄弟,马超全然没有隐瞒的意思:“你说你也被那姓董的招揽,我却实在看不上此人。别看此人表面看着很是粗豪,不象歹人。但细观其行止,却是个自大傲慢之人。要是投到他的麾下,恐怕未必能展我抱负哪。”
没想到兄长居然还能看出董卓的某种特质来,这让马越略有些惊讶了。在他眼里的兄长马超,除了武艺过人之外,其他的并不怎么突出,有时候让他难以把他和自己脑海里那个后来叱咤一时的西凉锦马超对应起来。可今ri这番话,却让马越对兄长有了新的认识,觉得兄长之能绝不只在武艺高强,还有其他过人本领的。
马越看了看四周,确信几丈周围没有他人偷听之后,便也点头道:“这个董卓的确不是明主,他所包藏的野心和凶恶本xing,一旦让其掌握了一定实力,对我大汉天下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