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便也不再耽搁,立刻就往董卓的帅帐而去,却没有发现华雄正满眼感激地看着他。又一次,是马越救了他一命,这让华雄心里的感激之情实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了。
“主公!”经过通禀进入帅帐后,马越便朝董卓施礼道:“在下看到主公要将华将军处斩,所以特来求情。”
“怎么,你还要某饶过他么?”董卓颇为不快地哼了一声:“当ri他丢了阳城就该严惩,却因为你为其说项,才保得xing命,还能戴罪立功。可今ri呢,他居然又丧我两万jing锐,这两项罪名,就足够定他死罪了!”
马越忙拱手道:“主公,华将军也是主公心腹爱将,主公就这样要取他xing命,难道不觉得可惜么?如今敌军势大,正在步步进逼,若我们再自斩大将,必然更损我军士气,到时候想扳回劣势就更加的困难了。还请主公三思哪。
“而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华将军也不是没有立下功劳。前番大破鲍信部,后来也曾与吕将军一起将追击的敌军杀败,已足以弥补过失。今番,他也有全歼敌军先锋的胜绩,还望主公能看在这些和往ri的功劳上饶过了华将军这遭。”
董卓听马越说了这些,心里也有些蠢动了起来。其实他之所以一定要杀华雄,也是想给全军一个交代,表明自己不是偏私之人,倘若真有合理的理由饶过了他,倒也不失为一个能够接受的办法。
就当董卓犹豫难决时,又有几名将领同时前来,却是李榷、张济和胡轸三将。他们一进帐,也立刻进言:“主公,华雄不能杀。此番随他回来的将士在营中多有言道,他们能安然归来,多得华雄全力拼杀,一路之上更是屡次回身救人,才能保住这三千人xing命的。现在军中士卒对他都大有好感,若主公当真杀了他,只怕会影响了军心士气哪。”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董卓略微一怔,随即却又似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沉吟半晌后道:“既然是军中将士都有如此想法,那某也不好拂逆了众人之心,那便饶过了他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让人重责华雄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是,主公英明!”众人见董卓终于改变了主意,便也都松了口气,尤其是马越,更是心下安定,觉得自己屡次搭救华雄没有错。他相信,在这么多次之后,华雄必然会对自己充满了感激之情,那么将来将这员虎将收入麾下应该也不是太难了。
在从董卓这里告辞出来后,马越又来到了辕门处。此时,华雄被按在地上正是承受军棍之刑。这足有手臂粗细的军棍抽在他的身体上便是啪地一声脆响,然后皮肤之上便是一道血痕。让马越看了不禁大皱眉头,想想若是自己受此痛责,只怕要叫得震天响了吧。
可华雄却始终不吭一声,死咬着牙关,将这足足一百军棍给忍受了下来。一百棍子下去,他背臀之上已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让人看了触目惊心。马越立刻着自己的几名亲兵上前,搀扶起倒地半昏迷的华雄,然后将他背往军营。
这一切,都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发生,马越也不怕被人认为这是自己有意交好华雄之举。不过那些军士们见此情况,不但没有因此看轻马越,反而看马越时有种说不出的亲切之意。
把华雄送进他的军营后,马越又叫来了军医,为其看伤。直到此时,华雄的神志才恢复了些,虚弱地对马越一笑:“公子,你这是第三次救华雄xing命了。大恩不言谢,华雄记在心里,他ri必然报答。”
“华将军不必如此说话,我是看重将军的能力,才会不断帮你的。不过这一回,在下也要负上责任,若不是我授计于你,你也不会遭此之败了。谁会想到主公竟会激将袁绍失败,最终被他们看出了问题呢……”马越似是无心地提到了一点。
华雄本来奄奄一息,听他说到这里,便是一个激灵:“你说什么?我这一败还与主公有关?”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华雄和马越都说了些什么,但事后大家却发现华雄对马越变得很是恭谨,就如以往对董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