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很谦虚,也很会说话,如此糊弄恩师,那可说不过去的,这个问题,你是一定要回答的啊。”
“如此学生唐突了,若是步入朝廷,学生一定要效忠皇室,孝敬父母,让家人过上好ri子。”
徐尔一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意思,参加科举考试,改变了身份,能够让家人过上好ri子,这也是说的过去的,可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也太没有涵养了。
他隐隐有些不高兴了。
“坤元可否详细解释一下啊,这让家人过上好ri子是什么意思啊?”
“坤元以为,家和万事兴,我大明就是由千千万万个家族组成,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若是不能够令家庭和睦,遑论报效皇上,那是笑谈,身为朝廷官员,首先想到的,是安稳家庭,接下来才有可能集中jing力,署理政务,不仅仅是朝廷官员,天下百姓,要是都能够想到建设好家庭,我大明一定是国泰民安,蓬勃发展的。”
徐尔一愣了一下,稍微回味这几句话,觉得很有道理。
“呵呵,解元的理解,到底是有所不同啊,本官都差点没有能够明白,说得好啊,管好家人,建设好家庭,人人都这么想、这么做,定能够保证天下平安啊。”
徐尔一毕竟不同一般,很快转移了认识。
“不过,本官还是觉得,这样的理解,未免有些一厢情愿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就是那刁民、乱民,时时刻刻存在的,还是需要予以约束啊。”
徐尔一说的很是客气了。
苏天成当然明白。
“恩师说的是,学生记住了,学生以为,正人先正己,怀着公正怜悯之心,将百姓当做衣食父母,不畏惧权贵,不追逐名利,不迷信权威,刚直不阿,体察民生,身在朝廷,尽自身职责,常怀敬畏之心,报效皇上,造福民众,身在乡野,奉公守法,做邻里的表率,这才是读书人所应该做到的。”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徐尔一沉默了一下,随即站起来了,直接走到了苏天成的面前。
“坤元,想不到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本官很是欣慰啊,你这个乡试解元,名副其实。”
“学生不敢,ri后一定以恩师为榜样,跟随恩师学习。”
“呵呵,你如此说,本官可不敢当了,好了,今ri的鹿鸣宴,你要和本官一道,朗诵鹿鸣,可要鼓起jing神来啊。”
苏天成离开之后,徐尔一打开了锦盒,看见了里面的一串珍珠,他有些惊奇,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的寒芒。
苏天成随即到旁边的厢房,拜访了傅友亮。
傅友亮话语不多,寥寥数言,苏天成也很是谨慎,尽量少说话,明朝的给事中可不好惹,人家可以风闻奏报,要是自己说错什么了,还没有来得及参加会试,就被傅友亮弹劾了,那可不划算了。
来到后花园,一切都准备好了,花草中间,摆放着一桌桌的酒宴,已经有不少的新科举人,来到这里等候了。
众人脸上都带着笑容,透露出来了喜气。
鹿鸣宴很快开始了,主持鹿鸣宴的,理所当然是巡抚大人了,布政使司衙门、按察使司衙门、都指挥使司衙门四品以上的官员,齐聚一堂。
要说徐尔一和傅友亮的品秩,不算是高的,甚至是很低的,但两人是代表朝廷,到山西看来支持乡试的,其实就是巡按御史,所以说,他们是鹿鸣宴最为耀眼的主客。
鹿鸣宴的高chao,在于徐尔一、傅友亮和苏天成朗诵诗经中间的鹿鸣,朗诵的过程中,还有专门的乐队配乐,所有人都举起酒杯,喝下杯中酒,气氛达到。
当然,也有乐籍的女子歌舞助兴。
乐籍是官家的ji院,一般情况下,犯人的妻女,发配到教坊司,进入乐籍,这些女子的素质是非常高的,可惜命运悲惨。
苏天成本以为,鹿鸣宴,一定是要拼命喝酒的,估计和几百年之后的情况差不多,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喝酒是要喝的,但大家没有表现出来放浪形骸的姿态,都是彬彬有礼的,而且喝酒也显得很是斯文,没有一个人喝醉。
之所以这样,是有原因的。
到了明朝后期,举人的身份,已经得不到足够的重视,进士才算是真正的显赫,所有的新科举人,回家之后,依旧是要温习功课,准备来年二月的会试,在鹿鸣宴上面,大家是不会敞开庆贺的。
鹿鸣宴结束之后,苏天成还在调整自己的心情,乡试解元,确实值得庆贺,是一次很大的成功了,但见到了徐尔一,他才真的感觉到,自己是融入到大明了,若是发展顺利,步入朝廷为官,将要见到更多历史上的名人了。
这种感受是很奇妙的,以前都是在书本里面见到这些名人,今后,可能要和这些人面对面了,甚至是要改写很多人的命运了,这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