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大殿,疯魔乱舞。黑暗之中,数百到半月红光同时亮起,呼地扫过房中老少两百多人!“噗咚……”一阵齐刷刷的响声过后,此间变得异常安静,再无任何声响。滚滚血腥杀气,如同游荡在房中的邪魔,无声的撕笑着。少时,随着一句的低沉,血腥的杀气顷刻消失:“这招‘七杀玄月’用的还是不好,我杀意太重了。”王松口中这招‘七杀玄月’,是他前几ri望月所悟。若想打出此招,首先要领悟‘月光净水,显而无形’。所谓:‘月光净水,显而无形’。通俗一点,就是要像月光一样让人避无可避,像水一样干净柔和。挥刀之时,刀显神光,但又让人觉得无相无形。根本上说,这招就是快与柔的结合,也是意与形的融合。这点,倒是接近太上道祖的‘无为’。正如他创的那句口诀:“刀来莫停莫问心,法去有意亦有形。舞个周天浑圆月,万缕静光化水行。”“不问心,却有意有形。舞浑圆,却又快而如水。正是无为胜有为!贤弟,你大道悟的好啊!”正在王松闭目静思的时候,殿中传来一声高赞。但见悟空化作一只尖嘴蚊飞入门缝,现形道:“贤弟深夜不睡,在这里练起刀法来了。好兴致啊~”“咔~”王松托着袈裟,单手推开殿门道:“兄长不是也没睡?不知你来此地又为何事?”“这么寺院‘晦气’太重,我哪里睡得着啊。”悟空满怀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勾手扯来袈裟:“嘿嘿,那院主可瞑目了?”“他福薄命薄,能穿上一夜自然瞑目。”说完,王松淡淡一笑与悟空回了厢房。厢房内,唐三藏被入门的夜风惊醒,起身问道:“将军、徒弟,你们深夜不睡,出去干什么?”“尿泡太小,出去起个夜。正巧遇到贤弟,又在外面说了几句。”悟空不愧是万年的谎话篓子,说起瞎话真是‘信手拈来’。“师父你看这是什么?”三藏擦了擦模糊的眼睛,慌忙翻下床来:“你何时偷来的?贫僧虽怕袈裟丢失,但也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快还回去。”“圣僧多虑了。这个不是偷来的,而是老院主还给我们的。”王松将法师扶回床上,接道:“刚才我起夜之时,正巧遇到广信。见他手托玉盘,盘中光彩熠熠,就问他。他说‘师公说已过子时,叫我将袈裟还回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院主真是诚然高僧,弟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越说越羞愧,三藏几次起身都被王松压下。“俗话说:扰人清梦,如杀人父母。圣僧现在若去,他定会恼你,我看不如明天再去。”“将军说的甚是。徒弟啊,你小心将袈裟收好,莫在卖弄了。”“俺老孙知道,不然又要劳烦将军起夜。”……几句笑谈,红烛熄灭。睡梦中,三藏忽听得有人在叫自己,睁开双眼一看,却是王松小声呼唤。“将军不睡,又有何事?”唐三藏话语之间,颇为不满。王松知道这是‘起床恼’,含笑道:“现在已经是五更天,圣僧就没听到鸡鸣?”“原来是五更天了。”三藏法师瞬间散了火气,一边穿衣一边问道:“将军可见我那徒弟?”“大圣去外面牵马了。”说着话,王松推开房门。霎时,一阵清香扑鼻,使得法师抖起jing神。一番穿衣洗漱后,王松三人早早的吃了些热粥咸菜,拜了殿中菩萨,就驱马上路了。这一路,走来异常安静,除了几只麻雀在树上嬉闹外,不见半个人影。待到山门处,三藏忍不住疑惑道:“如今怕有六更了,为何不见一人出门?”“这个俺老孙早有打听。小和尚说,他们寺院有个规矩,就是睡得晚起的晚。现在天还没亮透,自然见不到他们。”悟空编起瞎话,越发的随心。唐僧听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本想等上一两个时辰,再去拜见院主。但王松一提‘行程’二字,他就不在坚持了,只说‘取经之后再来拜见。’悟空听后,暗中嬉笑道:“你回来,他们就‘搬家’哩。”且说一行三人走出寺院没有多远,就听东边一道房门打开。出来的是广信小和尚。只见他满身酒气的晃了晃身子,揉着稀松的眼睛。片刻之后忽然想到什么,惊呼一声‘误了早课’,便抖起jing神朝正殿跑去。气喘吁吁的来到大殿后,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又转身去了后殿。这一看,还是没有人影。猛然间,广信心中顿觉慌乱,挨着房门寻找。奔走了三十来个房屋后,一个跟头栽倒青石台上,嗷嗷大哭起来。“师公师傅啊,你们好狠的心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弃我而去!”“想我自幼入山,每ri殷勤……”……“小和尚,你哭个什么!”就在广信哭骂师公时,九霄之上忽然刮来一阵妖风,上面坐着一个黑毛熊脸的妖怪。这妖怪也不是无名字辈,他乃黑熊得道,名叫黑风大王。家主两百里外,黑风山、黑风洞中,自生来就懂得修行。善用一杆黑缨长枪,武艺甚是了得。由于他那洞府与观音院不远,便与院主金池长老结为好友,经常在一起讲经说法。今ri心中想起好友,就来此地拜访一番。“黑风大老爷来了!”广信抹去了头上的血迹,迎上前道:“大老爷,你来评评理。小僧自幼殷勤侍奉师父、师公,却不想他们走是也不带上我。是何道理啊~”黑风大王闻着鲜美的血腥味,干咽了一下:“莫哭,你慢些说。金池道友为何离开这里?莫非是被人所逼?”“到没有什么人逼他们,是他们自己走的。”广信哭着把‘众僧夜走’之事说了一遍。“最近可来什么生人?”黑熊jing心中疑惑,因为他知道金池长老是个什么人。一辈子养尊处优,岂会随意离开这儿?“来了三个唐朝和尚,今早也不见了。”说道这里,广信又补充道:“其中一个长着毛脸雷公嘴,甚是吓人。”“毛脸雷公嘴……”黑熊jing低头沉思,良久之后厉声道:“他哪里是什么和尚,我看根本是个野来的妖怪!你那师兄师弟定是被他吃了!”“你跟我说说,那厮是怎么哄骗你们的?听明白了,我好找他计较!”广信吓得猛生冷汗,一五一十的将所见所闻统统说出,不敢隐瞒丝毫。“宝贝袈裟?它是什么模样?”黑风听不得‘宝贝’二字,一听就动了贪心。广信闻他询问,伸手比划道:“大老爷没见。那袈裟一出满堂光彩,隐约有七佛随身,穿在身上就如我佛一样……”他说的越起劲,黑熊jing是越贪心。听到兴奋之时,忽然化作十丈巨魔,一把抓起广信吞入腹中:“想必那金池老鬼贪图人家宝贝,才惹来杀身之祸。罢了罢了,好歹是兄弟一场,我去会会他!”说罢,卷着妖风朝西行去。青山绿水,景se怡人。三藏此时兴致甚佳,左看翠柳黄雀,又观青山云海。沿着小路慢慢悠悠的,也不急着赶路了。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王松知道这一带是黑熊jing的地盘,心中时刻jing惕着:“也不知那黑风怪会不会来。书上说他能与悟空赌斗十几回合不分胜负,应该也是天仙以上的人物。说不定还是个真仙修为……”“呜呜……”正当王松出神思量时,忽闻西南方传来阵阵哀嚎。惊得三人纷纷望去。“将军,你可听到哭声?”三藏法师收回目光,转头看着王松。悟空抢在前面道:“他又没聋,这么大的呼喊哪个听不到?”王松迎着目光点了点头,说道:“山里不太平,也许是妖邪所化。当初红印不就是这么骗我们的?”“将军说的也对。不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万一那是有人受伤怎么办?”法师慈悲,听着哭声总想去看看。孙悟空有意讨好,跳上前道:“这个好办,师父先和贤弟在这等着,让俺老孙去瞧瞧。要是真是个人类,我们就救他一救,要是邪魔幻化,我就送他归西!”“难得你有那善心。去吧,与人说话的时候客气一些,别吓着了他。”得知听师父同意,悟空纵身朝哭声飞去:“师父放心,老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