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60年月20日4时0分,沙特阿拉伯·赖凯拜油井·废弃炼油厂地下
此时并非盛夏,但周围的温度却高得能让人脱水。
氏格尔擦了擦自己额头几乎已经流干的汗,低头了一眼手臂上正在输液安然昏睡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对小女孩来说父亲的怀抱中恐怕就是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她又怎会知道,此时就连她父亲也自身难保。
作为plant温和派的代表,氏格尔带着和平的意愿来访地球,也带来了他的家人——年仅5岁的女儿。这是小女孩第一次来地球,出生于太空的人们对于地球总有一份自然人难以理解的向往。即使是不毛之地的沙漠,也让女孩欢喜地惊呼连连。但氏格尔却没想到,自己将女儿带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拉克丝小姐体温暂时平稳了,但如果无法提供进一步治疗的话……”医护人员说话的语调也难免焦急。虽然是协调人,号称从不会生病,但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抵抗力总不会很高,因为四周都是大火的烟熏火燎,小丫头一度陷入脱水。
警卫队的诸人惊讶的到,面对恐怖分子袭击也安然自若的这位plant最高评议会议员,在女儿陷入昏迷之时却手足无措了。始终温文尔雅的议员,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咆哮。
不过并没有人会太过于介意,因为这只是个深爱女儿的好父亲,不是吗?协调人的生育率之低是众所周知的,父母对子女的爱远在自然人之上。如今经过输液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情况也绝称不上很好。
“氏格尔先生,虽然很不愿意这么说……敌人的火力太猛烈,我们的防线恐怕支撑不住太久了。”
这里是工厂的地下仓库,虽然说能够找到这么一处可用于固守的地形算是运气不错,也是警卫部队能够坚守到现在的原因,但敌人的火力远远在他们之上,被突破之是时间问题。或许该庆幸,对方似乎是抱有活捉plant议员的心思,不然重火力轰炸之下恐怕早就将他们所有人埋在地下。
“来确实是这样。”氏格尔苦笑了一声,但随即他面色一变,“但是,您不觉得从刚刚开始敌人的炮火猛烈地有些过分吗?”
“猛烈地过分?”
自从拉克丝陷入昏睡后始终面色铁青的氏格尔总算露出了笑容,“来我们的援军到了。”
援军,战场上这是个神奇的词汇,原本几乎溃败的警卫部队就仿佛打了一剂强心剂,匮乏的弹药也开始不再节制地倾泻。正如氏格尔所言,从地面上传来的一阵阵爆破,熟悉战场的士兵们都不会陌生,那是飞机导弹的轰炸,镇痛耳膜的声响在此时众人耳中却仿佛是天籁。
“但我们的弹药只能支持0分钟了。”
0分钟,援军是否能够突破地面的防线?这似乎是希望渺茫的豪赌,然而一旦赌输代价却是无法支付的昂贵,不但是在场所有人的生命,甚至关乎地球和plant的未来。
怀里睡梦中的女儿紧紧地抓着自己,氏格尔将后背靠在墙壁上。废弃了数十年的工厂,水泥的墙壁早已被漫长的时光剥地面目全非,带着斑斑点点污渍的淡黄色,此时的议员先生却无心去在意,事实上他身上的西装早已污浊不堪。在这或许是自己生命的最后0分钟之中,还有什么是值得在意的呢?
要说在意的也只有自己怀里的小女孩,毛茸茸粉红色的小可爱,也是他最重要的珍宝。自己是否有办法,只要让拉克丝能够活下去……
那一声声炮火,仿佛是命运的审判,一分钟,两分钟,期待中的曙光并没有出现。事实上由于两面受到夹击,敌人的阵地一度动摇,然而警卫部队却已经没有了足够拉开缺口的火力。死伤的数字在急速攀升,此时还能够拿起枪的士兵已经不足五十人,这是个危险的数字,因为就连医护人员也已经扛起了武器,并计算在‘五十’这个数字中。
雪上加霜的是睡梦中的小女孩开始了颤抖,原本白皙的皮肤,更成了失去血色病态的苍白。
“医生!我女儿是怎么回事!?”
没等医生回答,正在这时对面的阵地中一抹苍蓝色一闪而逝,带着类似闪电雷击的声音,整个阵地喧嚣的火力声为之一黯。
ce60年月20日4时00分(0分钟前)
这里是位于炼油厂的入口,早在半天之前就已经被瓦拉几内的恐怖分子所占据。废弃的厂房早已破败不堪,更在火力的轰击下倒塌了大半,然而地下的油井却阻止了他们的步伐。ad时代末期就已经干枯的石油,让这油井失去了原本的意义,然而作为战术地点而言却是最好的防御工事。
“该死的,火箭筒!给我用火箭筒将油井砸开!”
“但……但是我们的任务是活捉plant代表……”
“去你*的活捉!”为首的壮汉爆了声粗口道,劫持一个活着的代表确实轰杀死人更有政治意义,但此时却不容他们选择,“联合国的飞机就在我们头顶!说好的空中支援呢?”
“厄……”士兵牵了牵嘴角,有些犹豫不定是隐瞒自己的上司,或者将通讯器中刚得到的消息汇报。事实上他很清楚那消息或许会让上司更是恼火万丈,但知情不报的责任似乎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