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小姐,请提醒让乘客们都系上安全带,接下来是‘过山车’的时间了。”
同样在驾驶舱中的爱莎也明白了此时的状况,煞白的脸色在听了小风的话后才回过神,“……可是,中尉,那些战斗机不是国家军方的吗,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因为这些恐怖分子想要用客机去撞白宫,而我们现在即将到达华盛顿上空了。”
用飞机去撞白宫?虽然之前爱莎就有预感,这些恐怖分子并没有让他们活着回家的想法,可真正听了他们要做的事还是露出难以置信的惊容。
“他们疯了!”
一架即将一头撞向白宫的飞机,也难怪军方会下达攻击命令,要知道,华盛顿不但是美国的首都,如今在联邦成立后也是大西洋联邦的首府。一旦白宫被炸,造成的政治影响是无法估量的。
“可是,既然现在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了,为什么他们还会向我们发射导弹?”
“或许是信号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客机上的恐怖分子已经被控制……”小风解释道,只是她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愿那真的只是信号的原因。
乘坐的客机不但被恐怖分子劫持,幸运逃过一劫后又被军方攻击,第一次遇到这样状况的爱莎紧咬着嘴唇,心里的慌乱难以平息。此时她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这着似乎还没有成年的小女孩,但愿她能够带来奇迹。
“我会让飞机避免被导弹击中,并且继续和华盛顿军方联系。爱莎小姐,客舱中的乘客就交给你们了,希望能让他们冷静下来。八百名乘客若是一旦慌乱失控,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没人能够预见。”
爱莎知道女孩说的是实话,因为之前飞机高度骤降,客舱中的座椅上氧气罩已经自动释放了下来,她当然不能让乘客们知道飞机正在遭遇导弹攻击,不然人类在极端的恐惧中很可能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这或许比被恐怖分子劫持更危险。
当生命只有‘奇迹’才能挽救时,这已经是足以让人绝望的境况,但是爱莎意外的发现,站在小女孩的旁边自己的心绪出奇的平静了一些。
“我明白了,夜月中尉,我会努力让乘客们冷静,剩下的就交给您了,希望您能够带着大家平安降落地面。”
爱莎说完再不犹豫,回到了机舱后面,与其他乘务员一起开始了艰难的安抚工作。而小风则是吸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恐怕是她加入马迪内兹以来最危险的一次。她能够驾驶yr-99击坠莱杰鲁队的gaf-0,但并不意味着能够驾驶没有任何武装的民用客机和一支美国的战斗机编队周旋。
“希望能够多坚持一些时间……”
电磁波捕捉到了飞机后方急速接近的导弹,小风那lv5堪比超级计算机的大脑努力计算着导弹的轨迹,她伸手关闭了飞机的偏航阻尼器(yaw-dampe
),这是飞机为了防止偏航翻滚而安装的装备,但此时的小风却必须全手动驾驶,不能有丝毫的干扰,即使这干扰是来自飞机自身的安全装置。
正如小风所言,此时的飞机更像是过山车,极限的偏转甚至将机身侧过了九十度。要知道民航飞机可不是战斗机,即使系着安全带,乘客们依然被飞机的翻滚甩成了一团。尖叫声远比迪斯尼乐园刺激得多。
导弹再一次擦着机身而过,客机在战斗机的追踪下躲过了第二波,但也仅仅是第二波。
临时作战指挥部中,杜兰准将硬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一支钢笔,墨汁顺着指缝间滴下染黑了桌面上的作战计划书,他却依然无知无觉,事实上从军近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愤怒。
“这是谋杀!该死的,你们这群混蛋,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会议室投影屏的另一边同样是穿着大西洋联邦将服的军人,铂金色的头发披在额间,也遮挡不住岁月印刻的周围,他肩上挂着的是比杜兰准将更高一阶的少将军衔。
被一个军衔低于自己的军人怒骂,男子脸上却依然平静,或者该说是不卑不亢。
“我不能下达停火命令,希望你能理解,准将。”
“理解?萨兰德将军,那是将近一千名无辜民众的生命,你们都该上军事法庭!”
“即便是这样,”萨兰德的视线透过屏幕,在数千公里外通过卫星的信号凝视着杜兰,“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此时的飞机上的恐怖分子已经被制服,我们所能得到的唯一的情报只有一个自称马迪内兹中尉的女孩的通话,您知道,准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