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ri清辰,天气闷热。
无风,也无云,不见天ri,极目苍穹尽是白茫茫的颜se,只觉闷热酷热还有几分湿热,身上黏黏的,心烦意乱焦躁莫名。一时头晕脑涨气也喘不上来,懒洋洋的做什么也似提不起半分兴致。只听得草木中的鸣虫共着阵阵蛙声,枝叶间的蝉声连成一片,就那样呜呜哇哇疯了也似地叫着,更使人平添三分火气——
这时候,就显出光头的好处来了。
要在平ri里,这种鬼天气,牡丹姑娘早就头发打绺汗透罗衣,妆全花掉了。这下好了,素面朝天干干净净,一颗光头简单便利,旷野之中策马而行更带起了一丝丝的凉风,使得牡丹姑娘的头脑格外清醒!自也格外兴奋格外活跃,格外地神清气爽:“喂!喂!你们两个,快快跟上!跟上!”
定海和无禅慢慢悠悠跟在后头,一个蔫头蔫脑,一个愁眉苦脸。
不是跟不上,根本走不动,实则胭脂也是信步缓行,一副没jing打采的样子。
三个人,一匹马,跟在一群人和一架马车后面,就那样不紧不慢地走在一条大路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面的是一支送葬队伍,直有二百多人,一式白衣素缟。
显而易见,队伍中间,马车上拉的是一具棺材,黑漆漆的,上有白绸素花。
马不嘶,人不语,就那样缓慢地,静默地走着。
这不正常,很不正常,不正常到牡丹姑娘都看出来了,这绝不是一支正常的送葬队伍。
有男有女,每个人的额上都束了一条白se绸带,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棍棒刀枪。
没有纸钱,没有哭声,只有大人,没有孩子。
这一支队伍,自打天还没亮三个人便已发现,并尾随,跟上。
那时候,他们,她们,就像一群幽灵。
江湖多仇怨,血债当血偿,只有无禅看不出来,这是一支复仇的队伍。
久寻不见,一朝得来,就在出了五花城的第二天,三个人就找到了行侠仗义的机会。
“驾!驾!”牡丹神侠纵宝马,又一次上前打探消息。
不一时,回来了,摇头加上叹气:“哎!”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理她。
无论牡丹姑娘有多么风光多么排场,也没有人搭理她,哪怕是看她一眼。
这不是开玩笑,是会死人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又行一时,就在牡丹姑娘完全失去了耐心,开始骂骂咧咧乱发脾气的时候。
到了。
前方一镇,一处大大宅院临镇而建,无山无水,尤显气派堂皇。
遥遥相望,正门悬一朱红大匾,其上三个金se大字:骆家庄。
门前有人,百十口人,人人箭袖短打,也是手持刀枪。
看是早有准备,登时剑拔驽张!
对恃,对恃,相隔不过丈许,双方对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