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如此,禽兽如此,趋利避害乃是天性,皮萨自知不是对手——
岂不知,这激怒了呼巴次楞!
他是一个强硬的对手,呼巴次楞不想杀他,如果他不逃跑。
在呼巴次楞看来,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让呼巴次楞很是欢喜。
但他逃跑了,未出全力就逃跑了,这是对呼巴次楞的羞辱,他是看不起呼巴次楞!
叭!咪!吽!
“那头熊,要死了。”方殷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是的,他是跑不掉的。摩罗双目直视,冷冷地看着。
只弹指间!
皮萨只觉脖子一紧,不及惊呼身已腾空,旋即一条大腿已被死死箍住:“啊——”
长而凄厉的惨呼声中,呼巴次楞将皮萨高高举起,将之生生自腰间折为两断:“喀哧!”
那一声脆响远远传来,每一个人都能听得清楚。
“嗷呜啊啊——”皮萨一时并不得死,狂吼惨呼,已然无法言语。
终吼得呼巴次楞烦了,呼巴次楞双臂一分:“哧——”
一蓬血雨降下,人是撕作两半,肝肠内脏亦如雨下,浇了呼巴次楞一个满头满脸:“呼巴次楞!呼巴次楞!”呼巴次楞挥舞着狼藉的尸身狂吼,皑皑白雪中尽是刺目的腥红,场面恐怖而又血腥。众人惊竦骇然,天地一时无声,只有呼巴次楞如同浴血的神魔,手舞足蹈嗬嗬吼叫:“呼巴次楞!呼巴次楞!”呼巴次楞是在炫耀,呼巴次楞为自己骄傲,呼巴次楞大声地向世人宣告:我就是呼巴次楞,巨大的狼,呼巴次楞!
生裂巨熊,巨狼完胜。
“呼巴次楞!呼巴次楞!”格朗族的勇士们已在欢呼,欢欣鼓舞高声齐呼:“第一勇士!第一勇士!”
赤乌族一方,鸦雀无声。
“还好。”方殷笑说一句,也是暗自心惊:“龙象之巨力,猿豹般迅捷,试问谁人可当?”
摩罗没有说话,摩罗面色凝重。
不过刚刚开始,剧变生于俄顷!呼巴次楞还没有耍够,呼巴次楞还没有尽兴!呼巴次楞暴吼一声,呜地一声双臂轮起:“叭咪吽!”两截血淋淋的尸身高高飞起远远飞出,划过天际,正落于赤乌族众骑之中!当下一阵大乱,人惊叫马嘶跳,就如同平静的湖水之中落下两块巨石,数百骑是一下炸开了锅:“嗡轰——”
“叭咪吽!叭咪吽!”呼巴次楞大笑,捶胸暴笑,于呼巴次楞而言,这只是一个玩笑。
“嗖!”但于赤乌族人而言,这完全就是**裸的挑衅:“嗡嗡嗡!嗖嗖嗖!”
弦嗡动,矢破空,数十支利箭呼啸射出,直取呼巴次楞!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住手!”乌古多面色已变,厉声呼喝却是不及制止。
“呼巴次楞!”格朗族一方人人变色,放声大叫却也不及救援。
“不妙!”方殷苦笑一声,倏尔起身:“麻烦大了!”
“该来的总会来。”摩罗叹一口气,随之起身:“毗湿奴神,到你了。”
同一时间发生的事,一切都在转瞬之间。
呼巴次楞楞住,呼巴次楞定住,呼巴次楞身中三支羽箭,一在腿,一在腹,一在肩。
呼巴次楞愕然瞪大眼睛,呼巴次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呼巴次楞也会受伤,呼巴次楞也会流血,呼巴次楞也会疼痛。但呼巴次楞不会在乎,呼巴次楞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待呼巴次楞。
难道,他们不是呼巴次楞的朋友么?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这就是呼巴次楞的逻辑,呼巴次楞一念转过,两眼已红:“叭咪吽!”
杀戮,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