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尚,站在一个丁字路口,直挺挺地。()
就像是一根木桩。
顶着一头乌黑粗短的发,根根如铁,这是一个野和尚。
是了,这是无禅,无禅在等他的方殷大哥,无禅手里还拿着一根又粗又长的大竹棒。
这是方殷大哥送给无禅的,无禅舍不得丢掉。
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等了一万年,方殷大哥终于来了:“无禅!”
一路走来,行人不多。
凉州是在上清山的西南方向,万鹤谷的西北方向,距此处不过数百里。
“方殷大哥!”无禅大喜,狂喜,喜极而泣:“师父——师父——呜呜呜呜——”
还有一个老施主,无禅不识得:“呵!你就是无禅!”
其实老夫子见过无禅,老夫子上过南山,那时无禅还小:“无禅,这是孔爷爷。”
还有一匹大青马,很是漂亮,威风神气的样子:“噗噜噜!”
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呜呜!呜呜!”无禅呜呜哭着,扑到了灵秀怀里,似乎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师父!师父!”
“无禅,你怎在这里?”方殷无法不奇怪:“怎就你一个人?牡丹呢?”
无禅一听这话,哭得更伤心了:“跑了,和人跑了,牡丹姐姐不要无禅了呜呜——”
准确地说,是私奔了,牡丹姑娘和他的阿乌哥骑着胭脂马双宿双飞去了,把无禅和尚甩了。
让无禅在这里等,无禅都等三天了。
就这么一直傻楞楞地站着。()
无禅很饿,无禅很可怜,无禅太委屈了:“呜呜,呜呜,呜。”
从这里,一直往西,就是凉州城了。
什么情况?方道士茫然了。
无禅和尚一般茫然,灵秀和尚也是茫然,只有老夫子不茫然:“怕是,开战了。”
是的,开战了。
西凉大军围了凉州城,合围,一层一层围,四面八方围,围而困之,誓将夺之!
一路上,人们都是这样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须眉巾帼英侠豪客,国难当头来的不止一个两个。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凉州城就是锲在隆景朝边境与西凉国之间的一根钢钉,隆景不能失,失之西凉铁骑一举马踏中原顷刻亡国之祸。西凉势必夺,凉州并不只是一个开战的理由,若置之不理绕过凉州城大举北上必然瞻前顾后备受牵制,亦有全军覆没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