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不想活了?让他听见,可是会诛灭你九族的!”
着周围密集的百姓,韩长鸾不由皱起了眉头。尤其是他们向他的好奇的目光,让他心中很是不痛快。这些贱民,竟敢直视本王,当真该死!
远远的,韩长鸾便见一尊高约十米,宽近四米的金佛屹立在广场中心,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金灿灿的光芒,给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那金佛淡淡地俯瞰着众生,他高高在上,睥睨天下,脸上挂着悲悯的笑容,似是祥和却又让人心生敬畏。韩长鸾突然皱起了眉头,从这佛像上,他突然到了一个人的影子。心下奇怪,他也顾不得与那些在他眼中身份卑贱的百姓置气,脚下不由加快了两步。
韩长鸾到了那巨大的金佛,高长恭和他身后的官员自然也到了。他们脸上不由露出惊诧的表情。
这金佛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由想起尚不弃的述说,这么一尊金佛,怕是不下万斤,这得多大的乌龟才能驮起,难道真是有什么吉兆,上天的旨意吗?
高兴一行人穿过人群,先前的拥堵瞬时消失,空间一下变得宽阔起来。尚不弃早就命令一营的士卒守护在此处,将前来观的百姓远远隔绝在外面。
金佛身前五米处,乃是一个直径三十米的荷花池。此时,在葱郁的荷叶的衬托下,开得正艳的荷花娇艳欲滴,分外惹人喜爱。正所谓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让红。
可惜,此时却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它。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高大的佛像上,尤其是韩长鸾与高长恭,都是一副愕然的样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响遍全场。
这金佛,赫然与高纬面容有八分相似之处,只是脸上多了些慈祥,少了一丝暴力。
韩长鸾和高长恭身体同时一颤,不约而同地向后去,就见高兴已然呼着万岁向那金佛拜倒。
下一刻,高长恭和韩长鸾齐齐跪倒在地,重复了高兴的话语。周围之人一他们跪下,哪里还敢站着,俱都慌忙跪下,山呼万岁,声音响彻天际,让一些不知发生何事的百姓惊疑不定,还当是皇帝高纬来到了盱眙,心中既是高兴又是苦恼。
得睹天容,自然是万幸的喜事,只是无愁天子的昏庸荒唐,可也是早已遍传整个北齐。
众人向佛像行礼完毕,韩长鸾才从地上站起来,着高长恭,向那金佛恭敬地报了抱拳,有些迟疑地问道:“郑内史,这难道就是……”
高长恭心中也正在纳闷,这尊金佛他也是初次见到,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高兴却是上前两步,恭敬地向韩长鸾行了个礼,答道:“王爷,这尊金佛乃是由属下督造,还是属下来说吧。”
韩长鸾淡淡地着高兴,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下月初九,乃是圣上寿诞,此物乃是家父敬给圣上的礼物之一。圣上素来崇信佛道,更是贵为九五之尊,天命神受,乃是佛祖菩萨一般的存在,应该受万人敬仰礼拜。”
“然盱眙距离帝都遥远,百姓又粗鄙贫贱,不识我大齐皇帝威武英明,难见圣颜,故而家父命令属下斗胆以圣上天颜为模板铸此金佛,以此让万民敬畏,服从圣上之教化。”
“哦?难得郑内史对圣上衷心不二啊!”韩长鸾笑着说道。
高长恭忙拱手,坚定地道:“长恭乃是圣上臣民,时刻不敢想忘,自当为圣上尽忠,死而后已!”
“既然这金佛乃是你们为圣上所铸,那灵龟驮金佛一说又怎么说呢?”韩长鸾疑惑地着高长恭。
高长恭将目光投向尚不弃,后者忙答道:“王爷请那里!”
众人顺着尚不弃手指的方向去,只见一个一人大小的金佛正漂浮在荷花池中央。
金佛慈眉善目,一脸温润慈祥悲悯的笑容,他的眼神最是有神,不是高高在上的威严,似是能够洞彻天地一般深邃淡然,又如同海洋一般浩瀚,似水一般温柔平和,能够将你内心的伤痛与波澜抚平。所有人到那金佛之时,都会不由自主地为他的目光所吸引,想要为之臣服,一切的烦恼忧愁似乎都在他的目光下消融,让人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怀抱。
“王爷请,金佛手中之物。”尚不弃的声音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那金佛一只手中捧着一个不大的木匣,木匣呈深深的紫红色,其上有着淡淡的花纹,表面斑驳的痕迹似是在证明着它的年岁。
“那是什么?”韩长鸾诧异地问了一句,高长恭一摆手,尚不弃立即上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个佛礼,然后才小心翼翼地从那金佛手中取出匣子,呈递给高长恭。
高长恭接过,瞥了一眼身后的高兴一眼,深吸了口气,慢慢将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