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认定的‘大人’是高位之人,是规矩的制定者和执行者,那么,‘非礼之礼’就要上升到朝廷的治国之道或者是圣院的政策。圣院毕竟有半圣在管理,要是写他们的‘非礼之礼’,搞不好会被他们的文胆反震死。所以,最好写朝廷国家。”
“有了方向是好事。但是,要想写成甲等经义,以绝对的优势压倒其他人,就必须照冯院君的话去做,写一些‘语出惊人’的理念或思想。但是,这些思想必须要符合世界的潮流,是将来可以实实在在存在的。幸好,这方面难不住我。”
“那么,具体应该选什么来诠释‘非礼之礼’?”
方运想得焦头烂额,一直到午饭的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吃过午饭,一直想到下午一点半,方运终于有了灵感,不断在空白页上写字,最后,有几个词语的多次出现。
“古今”“禅让”“继承”“世袭”“君主”“选举”……
方运看着这些词语,心想:“除了时间,还有什么能改变礼?对一个国家来说,还有什么礼比政体制度更重要?那么,我要以古今之政体变革,来写这篇经义!禅让是古礼,但对现在来说,却不合规矩,是非礼之礼;而世袭是现在的礼,到了以后,恐怕也是非礼之礼。”
“这是历史的潮流,连圣人们也无法改变。所以,这个立意不仅正确,对现在的圣元大陆来说,必然是‘惊人之语’。不过,我不能写出具体的后世制度,只要点出后世政体的某些特点,符合未来的礼即可!万万不可写的太多太全,否则必然会惹来灾祸。”
“同时,还要把非义之义也写进去。”
方运又在纸上写写画画,最终确定从古今政治体制变迁来写这篇经义。
方运提笔,选了一页空白纸页书写破题。
“古之人以是为礼,而吾今必由之,是未必合于古之礼也;古之人以是为义,而吾今必由之,是未必合于古之义也。”
在方运写完最后一个‘也’字后,整个文院包括文庙都突然轻轻一震,随后一股无人察觉的恐怖力量无声无息降临在方运的考房。
方运原本无比喜悦,因为在提起笔后,整张纸页的才气不是如普通诗文那样“缓缓上升增加”,而是在“翻滚升腾”,那才气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同时,那页纸竟然开始上浮。
“这是镇国之上,‘传天下’才有的异象啊!”方运心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那翻滚升腾的才气消失不见,而纸页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落回桌面。
“这……”方运慌了,出现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性,一个可能性极好,另一个可能性为可怕。
“怎么办?”
方运仔仔细细看着这张纸页,然后轻轻一吹,纸页被吹动,没有异象。
镇国诗文重百斤,而传天下的诗文一页万斤,若非原作者本人,起码要大学士才能勉强拿起,大学士之下的人根本拿不动。只有传天下的诗文纸页被放置于妖界“浮空木云”制作的盒子里,别人才可以拿着盒子看。
“那就怪了!这不是传天下的文章,就不是极好的可能,要是极坏的可能,我已经死了。”
方运不敢动笔,冥思苦想,始终不解其意,最后现时间不多,要是再不写就写不完了。
“罢了!我所写之文,乃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族经历,就算和这个世界有冲突,但也绝不会引大灾难。要是我的文章真会引灾变,半圣们自会阻止,不可能让我继续写。”
方运想完再次提笔,在破题之后写“冒子”部分。
“夫天下之事……”
写完冒子,方运开始拿政体变革来举例,这一次他比之前更加小心,生怕写出太过惊人的东西引大变。
方运慢慢写着,写完最后一个字,什么都没生。
“呼……”
方运长长吐了一口气,刚才的压力太大了,万一写了和这个世界圣道有冲突的理念,恐怕会有圣罚降下,那太可怕了。
“既然这篇文能顺利写完,就说明不会有问题。我见过一段更久的人族历史,用他们的经历写成这篇经义,若是这等见识都不如童黎,我干脆自杀算了!”
方运仔细检查这篇经义,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检查,足足检查了五遍才罢手。
“咚咚咚……”
鼓声响起,府试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