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的楚怀王是三天后收到消息的,项庄带着宋义的人头和项羽措辞强硬的诏书亲见驾。
看到宋义的人头,听完项庄叙述事情的始末后,楚怀王熊心无力地坐倒御座上,一切都完了。苦心经营的实力平衡陡然被打破了,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项羽掌握了大部分的楚军,自己以后将彻底沦为傀儡。伤心,不敢,惊恐,无奈复杂的情绪从之眸中闪过。
项庄从怀中取出一卷质地上乘的丝绢放在案上,硕说道:“大王,这里有道诏书,你看看,可以的话请用玺印吧!”
熊心心头如遭重击,格外沉重,项羽已经开始逼迫自己了。该怎么办?他沉默了许久,无力点点头,艰难地伸出双手。在项庄带来的诏书上盖上玺印。范增口述,陈平执笔的这封诏书,内容赫然是宣告宋义的罪行,册封项羽继任上将军,率军援助赵国巨鹿。
项庄取过诏书,满意一笑,告辞扬长而去。大殿上只剩下无奈的熊心瘫倒在座上,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自嘲自语道:“这里还属于我吗?还有谁能制衡项羽?他?能行吗?”楚怀王不禁想起了西征关中的刘邦,旋即摇摇头,没丝毫信心。
会稽的震泽山庄收到消息,已经是十多天之后。
彼时范依兰正在为乃父捶肩膀,范青前来禀报:“老爷,小姐,楚国消息,宋义被项羽斩杀。”
范依兰问道:“怎么回事?”
“宋义率军到达安阳后停滞不前,一停就是四十六日,之后又送其子去齐国担任宰相,在无盐饮酒作乐二十余日。安阳大雨,楚军将士饥寒交迫,对宋义多有怨言。项羽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与尹旭等人突然发难,斩杀宋义,掌握了兵权。”
范依兰若有所思,悠然问道:“宋义之子任齐国宰相可是三叔的手笔?楚军是何动向?”
范青答道:“是三爷从中斡旋促成的,不过宋襄被项羽部将斩杀于无盐,三爷先走了一步,否则也有危险。楚军已经渡河北上,赶往赵国前线。”
一直闭目养神的范文轩睁开眼睛,笑道:“这是老三的一贯做法,宋襄还有何用?宋义死了,他怕是难过的要死,且看他以后怎么办?”
范青道:“三爷回了临淄!”
“他还是不死心啊!也对,还有一个田荣,且随他去,莫要再失望就好。”范文轩很是自信,言语间有些嘲弄的意味。
范青走后,范依兰悠然道:“爹爹,巨鹿这一战义军能有胜吗?”俏佳人的关注点与其父略有不同。
范文轩会心一笑道:“打仗的事情我们说了不算!”
范依兰摇摇父亲肩膀,娇声道:“爹爹,这一战秦军若是胜了,家族的谋划岂非全部落空?等缓过神来,胡亥和赵高能放过我们吗?”
“说了半天,你可是想要帮助义军?帮助楚军的那个将军尹旭?”范文轲看着女儿,会心一笑。
范依兰不禁俏脸一红,感觉心思全被父亲看穿了。
范文轩呵呵笑道:“其实你已经给他一件宝贝,此战是绝好的帮助!”
宝贝?绝好的帮助?范依兰思索片刻,美眸一亮,试探道:“爹爹说的可是……?”
范文轩笑着点点头,父女两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