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前保和堂少东家甘茂中。自打闹钱荒时被吴孝良施计击败后。家产赔光又中了风疾。一直养病在家。直到杨义堂出现。他觉得东山再起复仇的机会來了。
这几日他一直掌握着分寸。不让事情闹大。巡警局已经全部被杨义堂收买。只要不出人命。就随着他们的心意來折腾。他觉得是时候再次教训那姓狼的一番了。无赖们闹哄哄的刚去撞大门。一辆福特小汽车堪堪驶到。车上下來个瘦高个的年轻人。一身白色西装。极为利落干净。白西装见到场面如此混乱。不禁怒容满面。走进凉棚又看见甘茂中翘着二郎腿。正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更加愤怒。上前一个耳光狠狠扇了过去。茶碗打到地上摔的粉碎。滚开的茶水则溅到脸上。连着巴掌印在他脸上烫出了一片通红。
这一巴掌将甘茂中的满心得意打了个粉碎。怒意上涌正要发作。抬头却发现是新东家杨义堂。吓得从椅子上蹦起來。站直了身体深鞠一躬。口中喝了一声:
“哈伊。”
这个杨义堂自日留学归來。好这个调调。手下人无论何时听训都要弄上这一出。甘茂中有心巴结。自是时时将这调调挂在嘴边。
杨义堂点点头。对甘茂中的态度十分满意。之前带來的一点点愤怒很快烟消云散。他走到刚才甘茂中坐的椅子上坐下來。甘茂中很自然的跟着站到他身边。显得恭顺无比。心里却把这个假东洋鬼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甘桑。咱们要明施压。不要搞的跟流氓打架一样。要记住你我是明人。要和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划清界限。只需要他们在协议书上签字就可以了明白吗。”
甘茂中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却腹诽道:“你他娘的不是支那人吗。”
突然外面传來一阵骚乱。杨义堂又怒了。这些愚蠢的支那人。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吗。气冲冲的來到凉棚外。却吓了一跳。几十个荷枪实弹的灰军装士兵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杨义堂很吃惊。但随即就镇定下來。这是奉天。他哥哥身为督军府的高级参议。有什么解决不了的。趾高气昂的來到灰军装士兵面前。斥道:“你们是谁的兵。光天化日之下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灰军装士兵后面传來一个声音:“贼人都打到我家门口行抢劫之事了。我还不能跟他拼命吗。”话毕。士兵闪开一条通路。一袭黑风衣翩然而至。正是吴孝良。
吴孝良一指杨义堂身后的药厂。冷冷道:“那是我的财产。你想抢。就要先问问我的弟兄们答不答应。”说罢他喊道:“告诉他们。如果有人要抢我的财产。你们会怎么做。”
“杀。杀。杀。”士兵们齐声吼道。见过血的士兵。生就一种肃杀之气。杨义堂被镇的禁不住退了一步。他身后的地痞们更是噤如寒蝉。
杨义堂咬着牙。质问道:“你是谁。我咋这里讨回属于我的东西。干你屁事。”
吴孝良听这厮胡搅蛮缠。不怒反笑:“你听好了。我就是你身后这个药厂的老板吴孝良。它是我一手成立的。”话音刚落。一声惨嚎自药厂内传來。
“二哥。。。二哥你可來了。”一个人用白绷带吊着膀子。连滚带爬的推开无赖。來到吴孝良身前。哭道:“二哥你再不來。就见不到二子了……”
吴孝良乍见眼前之人满脸满身的伤。为之动容。一把扶住他:“狼二。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哥哥替你报仇。”他将狼二揽回身后。目光扫过众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