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哈哈一笑,“介卿,扰了你的雅兴,莫怪,不过却不是我找你,而是我这兄弟找你。”
开门之人正是京师警察厅总监陈兴亚。
陈兴亚慌忙打开门,将张学良和吴孝良两人请进院中。
“军团长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里面请。”
院中正房两厢,是极普通的样式,正房大厅一个旗袍女子正在沏茶,走动间高开衩旗袍下露出一片雪白的大腿,浑圆丰满的腰身扭动间诱人之极,好一个妖冶尤物。
陈兴亚引着吴张二人进了正厅,冲那尤物使了个眼色,便见她微微欠了下身子算是见礼,便匆匆转进里屋去,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后,他一拱手,问道:
“让军团长和这位先生见笑了,不知这位先生找兴亚所为何事。”
他知道能让军团长亲自带路來的人,绝对不会是简单角色,是以同样的礼数周到,恭敬有嘉。
吴孝良这次來京极为低调,为的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既然对方不问,他自然也不必说。
“陈总监可听说过这北京城中的黑龙会。”
“黑龙会。”
于是吴孝良将那黑绸褂子的事说了一遍,陈兴亚听后笑道:“原來是这个黑龙会,他们的确是本地的一个帮会,会首是一个叫鬼面龙的家伙,为人行事极为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和日本人的黑龙会比起來,就是一草台班子,沒甚特别,据说他们和日本人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平素里还是少惹为妙。”
果真还是和日本人脱不开干系,但听那陈总监话里话外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于是应道:
“还要烦请陈总监帮着调查一二,我那为朋友不知如何得罪了这帮子人,非要赶尽杀绝,也亏着是遇见了我,否则他现在早就血溅正阳门火车站了。”
陈兴亚打了个激灵,如果在火车站这样的公共地方出了如此大的命案事件,他这个警察总监必然难辞其咎,脑门上不由得冒起了冷汗珠子,黑龙会随是草台班子,但背后和日本人不清不楚,他自认为暗示的很清楚了,希望这个军团长的朋友能够知难而退,哪知他居然是个不怕死的主,日本人是好惹的吗,陈兴亚瞄了一眼张学良,只见他的脸色已经渐渐冷了下來,额头上刚冒出的汗珠子瞬间就噼里啪啦淌了下來。
看來这次是躲不过去了,说不得要拼上一把,得罪日本人也好过得罪军团长吧。
陈兴亚站起身子打了一个立正,道:“军团长放心,卑职必会竭尽全力查出黑龙会背后的阴谋。”
张学良这才露出一丝笑容,“很好,介卿,我等你好消息。”
出了“宋宅”,张学良突然一脸怪笑的问吴孝良:“维中可知那女人有个诨号叫啥。”
“……”
“满床飞。”
嗤的一声,一辆吉普车疾驰而至,车上跳下一名手拿着公文夹的军官,正是那张学良的副官,他來到二人面前,低声道:
“军团长,有情况了。”
“哦,快说。”
副官打开公文夹拿出一张照片。
“这两个人去见了土肥原贤二。”
吴孝良接过照片,仔细看眼,竟大吃一惊,照片上的人他见过,赫然便是蓝钢特快上的竹下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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