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对那个人翻來覆去也只是长的漂亮,女扮男装,身上香,说话怪怪的这些描述,仅凭这些信息去找一个人可以说是大海捞针,但有一点吴孝良可以肯定,这个人对他是友非敌。
正烦恼间,张学良驱车赶來,一进屋便迫不及待的道:
“维中,那土肥原有动作了,今日他去侍从室查看了老帅未來几日的行止备忘录,这家伙果真有问題。”
吴孝良听后,冷笑道:“土肥原也算是卖力,不过恐怕他这次无功而返了,汉卿,老帅必须尽快离开奉天,多耽搁一天,便多一天风险,今日就去劝他。”
张学良表情有些尴尬,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去劝张作霖离开北京,返回奉天,但每一次都被张作霖骂了个狗血淋头,一说起去劝其离开,他就觉得头疼。
“说不得又要去讨一顿骂,老帅如若能够回心转意,便是再挨十顿骂也值,倒是那个从奉天來的日本人,让他在外面活动实在太危险了,应该立刻逮捕,审问后秘密处决,维中认为如何。”
按照张学良所想,竹下义晴这次來北京就是搜集情报的,奉军向來不注重情报保密,此番想必会斩获颇丰,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
吴孝良却不同意张学良的意见。
“不妥,此时逮捕竹下义晴会打草惊蛇,关东军很可能还会派别人來执行他的任务,到时候我们线索一断,想再找线索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也是,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军事上的失败已经他张学良焦头烂额,如今在处理关东军谍报人员上便有些无头苍蝇一样,毫无头绪。
“不若将计就计,将假的消息提供给土肥原,再由那个竹下义晴通报回去,到时候,再给老帅另择时间起行,岂不是更好。”
张学良恍然,拍手赞同道:“就你鬼点子多,土肥原那厮若知道你这么耍他,还不得气吐血了。”
“嘿,就让他吐血三升又有何妨,当务之急还是好力劝老帅速速离京,不若我与你同去。”
“那感情好,也好多一个人帮我分担老帅的怒火,对了,我听说今早有人给你送信,这事透着蹊跷,在宪兵司令部知道你身份的不过你我二人,谁的消息能这般灵通,想想都让人背后冒凉风。”
张学良还有个隐忧沒有明说,就是宪兵司令部有内鬼,自己嫡系中的嫡系都被人家渗透进來,他觉得脸上无光,但接下來吴孝良的话让他悚然一惊。
“有人要刺杀我,送信之人也是好意提醒。”吴孝良不疾不徐,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在他看來,敌暗我明根本就防不胜防,与其坐立不安,惶惶可不终日,还不如坦然视之。
“这里不能再住了,不如随我去顺城郡王府,老帅和我都住在那里,刺客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那里造次。”
吴孝良摆手拒绝了张学良的建议,“不必如此,那样反而会惊动背后的阴谋者,还是住在宪兵司令部,只需外松内紧,等鱼儿上钩”
张学良认为这样做太过危险,但终究拗不过吴孝良,只好不再坚持,两个人收拾停当,乘车直奔中南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