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正搔到孙百光的痒处,赌场不过是打牙祭的买卖,在这临淄县真正替他赚钱养活数千人民团的是鸦片买卖,尽管暴力却仍旧时时入不敷出,有些时候甚至是动用自己的老本在补贴民团,他也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早晚这是埋在他孙家的一颗定时炸弹,如果真能把附近几个县的鸦片买卖抢來,或是真正做到半个山东去,那可厉害了,搞好还能弄过个督军啥的当当呢。
一念及此,便想马上答应,谁知旁边的狗头军师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踢了他一脚,疼的的一咧嘴便要发作,却看到狗头军师再冲他眨眼,立刻就明白过來,这种合作买卖绝不可以立刻答应,必须先列出一个章程來,否则便有被人算计的危险。
“不知姓吴的想怎么个合作法。”
朱武生一看有门,立刻眉飞色舞的介绍起來,无非是五五分成,吴孝良出公文,出官位,孙百光出民团士兵,周边县里同意合作的全部四六分成,对方四,他俩平分剩下六成,不同意的直接派兵过去剿了。
看着滔滔不绝的朱县长,孙百光就觉得很不舒服,这孙子之前莫不是在和自己装傻充愣,但还是被他所规划的美好蓝图所吸引,不过有一点是他极为不满的。
“不行,俺至少要五城,姓吴的有一成就算便宜他了,听你这计划里,他不过就是动动笔头子,说几句话的事,俺可是要带着民团冲锋陷阵的。”
在他看來,吴孝良这是捡便宜呢,民团兄弟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前面拼命,他却要与自己平起平坐,那怎么可能,这一点决不能让步,朱武生见孙百光中计,又是淡然一笑,“也罢,依着我的意思,便是让孙团长拿这五成也无妨,不过这么大的事我做不了这个主啊,得先回去向吴主席汇报,再看他的意思,不知孙团长意下如何啊。”
说罢便盯着孙百光,看他如何说,孙百光不疑有他,立刻挥手道:“快去快回,俺的耐心有限,等得急了便命人直接攻下大院。”
朱武生抱拳作揖转身就走,刚到茶棚门口时又回头笑道:“孙团长若能攻下大院,还用得着和我谈判了么。”话毕,扬长而去,孙百光起先还沒反应过來这话是何意,等到明白时朱武生已经走的远了,便跳着脚一顿臭骂。
大院里砖瓦碎石一片狼藉,上边躺在廊檐下痛苦的呻吟着,负责警戒的卫兵则双手紧握枪杆,自瞭望台上观察着外面的动静,整个院子弥漫着一层悲壮气息,朱武生进门口立刻便一脸的严肃,來到正堂中。
“主席,可以成功拖延一个小时,李秘书长何时能赶回來啊,在这样下去怕是成不了多久。”
吴孝良他坚守大院,无非是不想这座象征本省最高权力机关的省府,如果不战而走就等于宣布放弃权力,被一个民团首领打败,日后还如何在军阀林立的民国立足,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到最后关头,他会命令大家突围。
一个小时候,吴孝良沒有让朱武生再去而是放了一个俘虏,让他带话回去:吴主席不同意四一分成,必须三三分成,否则谈判破裂,大家都别想赚钱。
孙百光接报后,差点气晕过去,不同意还可以再谈啊,你放个俘虏回來是啥意思,难不成又被耍了,不禁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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