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不是目的,眼下首要任务应该查清楚究竟是谁在乐昌卖了这批米过來,如果查清此事属实,昌合掌柜可以免死,但他投机倒把将霉米卖与为国参军的学生吃,却是活罪难饶,你不必再求情了。”
孙百顺还想再说点什么,几经犹豫终是憋了回去,悻悻的坐回椅子上,朱武生见状,暗叹有道是世事无常,当年孙家在临淄县一手遮天,如今大权重归县府,孙家在自己面前也不得不夹起尾巴,想及此处,心中不由得一阵暗爽。
“你下去吧,协助他查出究竟是谁卖了霉米來临淄。”朱武生不愿再与其多做纠缠,一指身边的心腹,让孙百顺随了他去,然后,起身对着办公室内新近由东营运來的落地衣冠镜,整理了一下仪容,一身西装掸的不见一个褶子,才满意的出门,他要去见吴孝良,汇报关于霉米案调查的进展,顺便一探口风。
由于吴孝良搬去了城外的军营中住板房,朱县长径自上了省府为其配备的吉普车。
时近傍晚,军营中的一切都恢复了秩序,仿佛根本不曾发生过sao乱一般,学生们喊着号子,在cao场上进行着队列练习,陪同的卫兵悄悄告诉朱武生,他们要将今天落下的训练补回來。
“主席从保安部队中调來了上百个北边來的绥东军校兵,据说是给他们当教官的,原來的兵油子教官全部凭考核成绩上岗。”
从军营大门到吴孝良的住处并不远,行至门外卫兵立刻闭口不言,立正敬礼转身离开。
吴孝良听了朱武生的汇报也觉得此事大有蹊跷,恐怕孙家也是跟着吃了挂落。
“昌合的掌柜肯定知道内情,抓紧审讯,不必在意孙家的态度,我今夜会调回在刘庄演习的保安旅,你放手施为就是。”
有了吴孝良这句话,朱武生疑虑尽除,告辞离去。
审讯昌合掌柜进行的十分顺利,将铁条烧的通红,在他身上虚比划几下,就吓的什么都招了,卖给他米的的确是昌乐人氏,但此人却不姓沙,在此之前昌合也从未和此人打过交道,与其认识还是昌乐一家相熟的货栈老板牵的线,霉米价格极为低廉,他也看了霉米的成se,并不是十分严重,如果淘洗的干净,该当不会致命,更何况在孙家掌权民团的时代,他就勾结民团人员干过这种事。
所以,在诱惑面前他抱着侥幸心里,再一次干起了这种买卖,但终究东窗事发。
……
霉米事件并沒有阻止吴孝良既定的步伐,九月中旬,他正式在胶莱与济宁两道下达裁道存县的命令,同时电令两道五十一县县长于十月一ri之前來临淄述职,其中,在临淄可控范围内的十五县,吴孝良都亲自派了人去通知。
出人意料的是盘踞胶东的张宗昌对临淄省府裁道存县的政令通电拥护,并建议胶莱道的县长们服从省府直辖,去临淄述职,原本,省府一干人对此次召集朱县长述职的行动并不看好,谁知到了十月底,陆陆续续抵达临淄的县长竟达三十一位之多,其中临淄省府势力范围之内的十五县,更无一例外悉数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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