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钱袋的不见了!”在众人极其热闹的哄围中,忽然间一身非常刺耳的大喊让众人一怔,纷纷静了下来,接着便是连忙检查自己的身上。
来听书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有点碎银就不错了,大家一摸胸口见东西还在纷纷松了口气,然后便开始搜寻丢东西的人。
只见卫樵对面,一个面色焦急的年轻人不停的摸着身体,低着头四处乱找。
一个身体壮硕的汉子看着一脸急切的年轻人出言道“小兄弟,你钱袋是什么样子,说出来我们大家替你一起找。”
“是啊是啊”边上的人也连连出声。
年轻人急的满头大汗,差点就哭出来,犹自拨开人群四处寻找:“我的钱袋很小,里面装着一件家传的前朝金玉佩,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都几百年了,如果丢了我爹会打死我的……”
卫樵目光也四周看了起来,习惯的随手拿出挂在腰间的扇子,但刚一动就是一怔,他不习惯怀里装东西,所以怀里一有东西他就能感觉出来。
卫樵神色微带疑惑,今天出门两个小丫头没给他银子啊?卫樵伸手入怀,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青灰色的袋子,刚要开口,忽然间那年轻人猛的冲了过来,一把抢过那青灰色袋子,大喊道:“这就是我钱袋,原来是被你偷去的,你是个贼,来人,快来抓贼啊!”
而边上的众人一阵错愕,刚刚还极其热情无比的要求卫樵再讲一段,如今卫樵就变成了贼,他们一时间完全没法适应。而且,卫樵讲书不收钱,穿着也很体面,怎么看也不像个贼啊?但东西是在卫樵手里发现的,他们一时间完全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樵拿出折扇,轻轻的扇着,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年轻人也不管其他,扯着卫樵的胳膊就大喊道“走,跟我见官去,大庭广众做贼,实在是太嚣张了。对了,诸位,你们也找找,看看有没有少别的东西。做贼都不是一个人,他肯定还有同伙。”
众人一听,纷纷又再次检查身体,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喊丢了银子,丢了铜钱,丢了当票……“你还有什么说的,走,跟我们去见官。”那年轻人眼神得意一闪,拉着卫樵的胳膊就向外走。
“啊……”忽然间,那个拉着卫樵向外走的年轻人蓦然发出一声惨叫。
只见那年轻人躬着身体,伸臂向后,而卫樵握着他的手掌,扳着他的手臂——擒拿。
这招卫樵是经过武清宁训练的,使起来那真是手到擒来,有模有样。
“你,你放开我,啊,大家不要让他跑了,这个贼要跑!”那年轻人连连大叫,却犹在挑拨众人。
而边上的众人脑筋有些不够用,实难想象一个贼,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竟然还敢对受害人下手。
卫樵伸手扯过年轻人手上的青灰色钱袋,伸手一推,将那年轻人给推了出去。
卫樵这个动作终于让边上的众人愤怒了,光天化曰之下做贼偷人东西,在这么多人的围堵下竟然还敢挟持受害人抢夺财物,这,简直是狗胆包天!
“小兄弟,你做的是不是太过了!”先前那个壮硕大汉皱着眉头对卫樵道。他虽然觉得卫樵不像是贼,可是卫樵又在他眼前抢人东西,由不得他不信了。
“哼,简直是目无王法,我们带他去见官!”
“对,见官,一定要金陵府判他流放!”
而其他人,也一阵附和,盖因为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贼。
而那被推出去的年轻人盯着卫樵神色一阵冷笑,很聪明的没有再说话。
卫樵对着身后瞪大眼睛盯着那年轻人的徐茂摆了摆手,将扇子递给他,在众人目光灼灼中将青灰色袋子的东西倒了出来。
金玉佩,色泽通透,白里透黄,上面似乎还刻了些蝇头小字,看样子,似乎的确有些年头,值些银子。
卫樵细细的端详一番,然后淡笑着看向那年轻人道:“这是你家祖传的?”
年轻人揉着肩膀,神色气愤道:“当然,赶紧还我,我已经让人报官了,你跑不了的!”
卫樵‘唔’了声,点头又道:“那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我,我们家是开当铺的。”那年轻眉头一皱,连忙道:“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将东西还我!”
卫樵淡笑着点了点头,道:“嗯,那你说是哪家当铺,我让人去封了,这东西明明是假的。”
“胡说,我”那年轻人神色一变,冷哼道:“哼,你今天都跑不了!”
卫樵笑了笑,将袋子递给边上刚才说话的那位壮汉,道:“老哥,麻烦你试试,看看这袋子上和玉佩上的都是什么?”
也许是被卫樵从容不迫的气势所摄,那壮汉‘奥’了声,接了过来,用手指摸了摸,捏了捏,然后在鼻子上闻了闻,皱眉道:“这好像是猪油的味道。”
卫樵看向那年轻人,似笑非笑道:“可这位兄台家是开当铺的。”
众人一听,瞬间恍然大悟。
没错,这金玉佩如果是祖传的,怎么会有猪油味,而且还是袋子与玉佩都有!
那年轻人头上立时冒汗,当即掉头就跑。
他心里暗暗后悔,刚才怎么就顺了个杀猪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