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梦想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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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资格……被称为‘神’？”

红眼的君破悬停在半空，任由高空的冷冽大风扯动着他的银白头发，双眼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注视着身前一个奇形怪状，有着轮回眼的六道雕像，嘴里带着点自嘲开口道：

“‘神’嘛……都是浮云啊……这个世界上，可不存在所谓全知全能，真真正正的‘神’呢……”

“但能不再拘泥于私欲，踏上以个人的意识，去改造整个世界的道路……”身后的高塔延伸出的平台上，有着真正轮回眼的佩恩看着前面半空中的君破，轻轻闭上双眼，“……比起那些仍旧不知所谓的人类，我们，已经达到了神的高度。”

“呵呵……”淡笑着摇了摇头，君破身体一飘落回了平台，转身看着走到平台边缘的佩恩，“在我看来，所谓的神不过是人们对差距大到近乎无法逾越的存在，而诞生的自弃式名号罢了……你在雨忍村被尊为神，那么以神为身份生存的你，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沉默了半饷，佩恩凝视着一边正在俯视整个雨忍村的君破，缓缓说道，“和你一样……凡人无法理解神的思想，只有神才能与神相互理解，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感受，所以，你才会理解我的做法。”

“……”这次，换君破沉默了。

“人只有经历痛苦，才会成长。”看着一言不发的君破，佩恩回头看着下方庞大的建筑群落，“而只有极少的人，才会在无尽的痛苦中，挣脱人类的镣铐，成长到神的高度。”

“看看吧，现在的世界。”张开了双臂，似乎拥抱着整个世界，佩恩以一种几乎脱离现实的语气说道，“土地，资源，人口，宗教，血继，术法，和平……甚至一两点口角，都会成为人类爆发战争的理由。”

“神的目光，不会执着于战争的正义或邪恶……无论战争的理由是什么，最后的结果，仍旧是难以计数的伤亡与痛苦，还有继续积压的仇恨……”放下了双手，佩恩继续说道，“凡人无法放下这种仇恨，所以会催发出新的战争与伤痛，然后无止境地重复下去，直到世界崩溃……”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晓……”闭上了双眼，君破轻轻叹了口气，佩恩所说的，就是目前个人武力肆意横行的这个世界的真实境况，“但仇恨这种东西，就算是自称为神的你想必都无法放下吧？如果有机会摧毁木叶，我想，你也是不会放过吧？”

“……”佩恩猛地转过头，盯着同样看过来的君破，相互凝视着沉默半饷后，佩恩最终还是按着自己的胸口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具身体……弥彦遗留下来的情绪，是我之所以仍在行动的动力，对造成他死亡的木叶与半藏，我不否认我心底有着难以放下的仇恨……但正因为如此，我就必须以神的身份，去完成晓的计划，只有终止了这种仇恨，才能实现世界的和平。”

“消除仇恨啊......”君破呼了口气，看着一边的佩恩，“嘿嘿……说起来，只有伟大的‘爱’和压倒性的‘恐惧’才行呢，而你的计划，嘿，难怪没多少人会理解你。”

“但你可以……”奇异地看了眼君破，佩恩缓缓说道，“只要外道魔像准备完毕，再搜集所有的尾兽，然后产生出那种力量……那能一击覆灭一个大国，能瞬间令数亿人死亡，甚至能毁灭世界的力量……而拥有着这种无可抵抗力量的晓却能被任何势力雇佣的时候……”

“那种恐惧，就会压倒所有的仇恨，终止一切的战争。”君破接口说完，然后摇摇头笑了笑，在他前世的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战争充斥着人类历史的每一个角落，相对的统一与和平在人类的各种**下总是短暂而艰难，反倒是能数百次摧毁人类文明，最为恐怖的核武器出现并被各个国家掌握后，世界却诡异的维持着微妙的和平……这种状况，与佩恩计划完成后的景象有多大区别？

有着这种事实体验的君破，自然能够轻易理解佩恩这种在别人眼中称得上疯狂的想法，但他却也明白，这种恐惧下的和平，是无法维持永恒的，仇恨也只是暂时压制下去，不可能就此消除……前世的世界只要研究出能克制淘汰核武器的科技，仇恨与战争仍旧会继续爆发，而同样的，只要掌握着那种力量的晓没有后续的计划或者出现什么状况，无法完全控制平衡的恐怖武器最终仍会成为灭世战争的起端……

“无论如何，现在我还是晓的成员，”君破伸了个懒腰，淡笑着看着一边的佩恩，“我会为了完成你的梦想尽力的，不过虽然理解你，但我们的想法终究有所不同，在最后那种力量出现的时候……各凭手段吧……”

“……”

……

数年间的回忆流过心头，佩恩看着眼前没有多大变化的景象，想到那人这些年针对他计划的行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小南，以一种不可置疑的语气说道：“但无论他最后如何行动，都不可能阻挡我的前进……”

“因为我，是佩恩。”

小南看着此刻眼前的男人身上迸发出的夺目光彩，脸上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