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站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张静初的犹如自言自语似得讲述。
‘我第一次有那种感觉,是种什么感觉呢?就是把所有的内心所有的压抑,随着手里的扑克牌扔出的感觉。那种压抑后的大口的呼吸,让我无比的顺畅。呼吸只有那时候你才知道,很重要!很重要……’
‘你知道吗?我一生四十八年,在我三十而立之年,立下了做人的原则!十八年没有一次违背我的良心,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可,可前些天我失约了,对我的良心失约了……’他的声音似乎是在哭泣。
‘同学,同事都一个个的升迁了,买房,买车,买女人。我不屑!不屑呀!那些靠出变卖道德,出租权力得到的东西是肮脏不堪的,是对人性的一种侮辱!我不屑与他们为伍……’言语里无限的蔑视。
‘一个对自己的伴侣尚且谈不上忠诚的人,那他还会有什么仁义?他们买的女人的年龄越来越小,甚至比他们的子女还要的小的多。禽兽!……’咬着牙,在喉咙里低声吼了出来。
‘为了我那他们认为十分可笑的原则,排挤,嘲笑,打压。呵呵,我不怕!是他们怕了,在我的面前他们显得卑微,显得微不足道!我这弯清流,他们污染了十八年,十八年呐,我***照样还是清流!……’站立起来,喊道!这辈子他第一次骂街!
‘可,可现在我不在清,不在清了,浑浊了,不堪了!那种发泄,全身心的发泄,我向往,我痴迷!在那种心的忐忑不安之中,输赢的瞬间之时,发泄着那些怨气,发泄几十年的怨气……’颓然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悔恨,一生的刚直原则,瞬间崩塌了,崩塌了变得一文不值!‘我是不是很可笑?’
秦湛摇了摇头,张静初混乱的言语让他无法判定这个张静初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他知道,这个人不该死。‘是谁把你拉进那个圈套!’秦湛认为那就是个圈套,把这个身正心正的人圈套的困苦不堪。真正的朋友不会这样。
‘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的那个朋友。-====-’张建初发泄完内心的压抑的愤懑,有种大病之后的虚脱的感觉,心身无力的感觉。深藏在心中的憋闷,终于说了出来了,终于有了个听众来分享。他不在乎秦湛会如何。报警?还是行侠。都无所谓了,他要的是为自己那罪恶,对本心的罪恶,赎罪!他追求的是那灵魂的安宁!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董平策划的,也是他逼迫我打开保险门配合他抢劫银行!’张建初说道,董平对他的威逼让他心惊胆颤,他不在乎前程,但他在乎家人。
董平?‘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秦湛问道,他今天本想重伤了这个张建初,但这一番话,让他息了这个念头。
‘我只知道,东海商务会所的地下一层是赌场,董平是赌场的老板。他住在哪里不知道。’张静初说道。‘你是警察?还是?’如今的他,有种超脱的感觉,静等着审判,因为审判后他就可以对自己那立身原则赎罪,以期得到安宁。
秦湛摇头:‘我什么都不是!’化作黑影消失在屋里,‘你还是清的,心是清的人就是清的!’秦湛的话在书房里的回荡。
张静初看着依然关着的房门,窗外的轻风传吹动着窗帘,让他感到一丝寒意。‘我还是清的?清的?’一切的一切犹如一个梦。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城市,我真的是清的的吗?
东海商务会所,在南洛市的市中心的黄金地带,占地也是极广,一楼是休闲餐厅,二楼是酒吧,三四楼是贵宾专区。楼顶是宴会日光露台,完全以透明玻璃搭建的房舍。大大的后院有八处露天温泉,牛奶,葡萄酒,漩涡,鱼疗等等八种舒适。
东海会所的地下一层是个半公开的秘密赌场。半公开说的是,不仅是来过此处的达官贵人知晓,而且知道这地下一层豪华赌场的普通的南洛市民也不在少数。秘密的是,尽管半城皆知,但某些部门对此事一点都不知道,可谓秘密之极。
秦湛站在夜晚辉煌依旧的东海商务会所外面的黑暗角落,运转秘术。
地下一层内热闹非凡,十几张大桌子上铺着绿色的呢子台布,台布上各色的图案。手里拿着不同颜色的圆片。人们呼和在桌边喊着什,神情都是激动非常。
眼内精光闪烁!地下一层之下,还有一层,面积要比地下一层小很多,大约只有二百来平。保险柜?又是一些俗物,钱,金条!还有一个笔记本!
秦湛闭上眼睛,内息流转在眼部窍穴,安抚着有些发胀的眼睛。自己的秘术略有长进,但仍然不能支持太久。扫视完地下一层,二层,他又在会所大楼几个部位跳跃,扫视完整栋大楼!为什么要跳跃几个不同的地点?
秦湛的秘术也不是没有距离限制,只能看透几十米的距离,站在一个地方根本不可能扫视全部楼层。更何况还有个大大的后院。
董平不在。这是结论,董平他见过,在银行抢劫的时候。董平的黑丝袜对于秦湛来说,跟透明的避孕套没什么区别。容貌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