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迎接了出去,就见到童贯被挡在大帐之外,急的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团团的转个不休。
“童大使,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般着急?”王厚问道。
童贯跳脚骂道:“入他娘的,老子们在塞外浴血沙场,那些贼厮鸟的穷酸书生们,不敢好事,不当人子。咱们爷们还没有回京,就有一大票的穷酸跳出来,找爷们的过失了……”
人现在真的是惊怒之极,在这个时空之中。童贯一直被拖在军中打仗,可没有时间在京中经营出巨大的权势出来。
他所最为倚重的盟友,还是那蔡京,靠着他才能在朝廷之中保持影响力。但是现在蔡京再次被罢相,那王黼一直和他不和,当了宰相不说。
甚至他童大太监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还没有回京,就开始被人参劾了。难怪他气急败坏了。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慢慢说?”王厚劝解道。
“有什么好慢慢说的,还不是秦桧那个王八蛋,”气急之下,童贯破口大骂:“爷们们在为官家开疆扩土,流血流汗。那个鸟人秦桧,反倒是纠结了一批穷酸们,上书朝廷。说咱们这些人拥兵自重,让官家裁抑之!”
王厚和白玉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心中暗道,那些腐儒们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既然要对付文大天师,自然要暂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不仅不去拉拢童贯这个关键人物,居然还扩大打击面,把童贯也给打击了进去。如同疯狗一般的乱咬人……
这还真是。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王厚微微一笑,却道:“这点事情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当年我等九死一生打下河湟之地,还不是被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还给吐蕃了!”
“我日他们八辈子祖宗……”这一句话顿时如同火上浇油。让童贯彻底的沸腾了。开玩笑,他一个死太监,放着东京城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不在官家赵佶的鞍前马后服侍着。
反而经历这么大的辛苦,在塞外苦寒之地,命都快没有了半条。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图名?还不是走的曲线救国的道理,靠着立功,在官家的心目之中刻下不可或缺的印象?好让自己飞黄腾达,成为太监之中的战斗机?
可是如果官家真的被那些穷酸书生们给说动了,像是捐弃河湟一样的,把吐蕃西夏之地给丢了。那么他童大太监。辛辛苦苦的一场奔忙又是为了什么?
断人前路,如同杀人父母,不共戴天。这般要断他童大太监前程的,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在这一刻,童贯的眼睛彻底红了,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和那些破书生们,不死不休……
“其实我师叔对于这些穷酸书生们。也没有什么好感。这些穷酸书生们,前一段时间还闹腾着,说我师叔是妖道祸国,还立下了一个天下奸贼榜。把我师叔给立在了第一……”白玉蟾道。
一说起这天下奸贼榜,童贯更是怒从心头起,不过也随之升起一股喜意来。
他自然知道那什么所谓的天下奸贼榜,就是前一段时间,闹腾的很厉害的太学生上书事件。以陈东为的太学生们上书官家,请除朝廷之中的那些祸国殃民的奸臣们。
这个榜单之中,不仅把文大天师列为祸国殃民的妖道榜。而他童贯。王厚,还有那蔡京,死了的杨戬,朱勔……这些统统榜上有名。
他童贯和王厚的罪名都是一模一样的,什么好大喜功。杀人盈野,耗费民脂民膏云云。当时就把童贯气的胸口痛。
现在听白玉蟾一说,顿时在气愤之中窃喜起来。是了,老子童贯对你们这些穷酸书生们没什么办法,可是你们连尚父也都敢得罪,那真是打着灯笼捡粪,是找死了!
“尚父是怎么说的?”童贯充满期冀的问道。
“尚父一怒之下,已经准备上书官家,让朝廷禁断理学了!”白玉蟾颠倒因果。
“着啊!”童贯一拍大腿,笑道:“奶奶的,就该这么对付他们。仗义从来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这些穷酸书生们,是得好好治治他们!”
王厚忽然开口说道:“我看,童大使不如先一步回京,在官家面前去分辨一下是非,免得官家误会我西军!”
童贯顿时眼珠子一转,是啊,是要到赵佶面前哭诉一番。某家辛辛苦苦,忠心耿耿的为官家开疆扩土,却被这些穷鬼这般糟蹋。想来以官家念旧的性子来说,必然对我有所交代。
白玉蟾加了一句:“我也对那些家伙诽谤我师叔的事情,气恼以极。童贯大使想要做什么事情,只管做去,大不了我禀告师叔,自然有他老人家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