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声音仿若来自地狱,但却像一缕阳光照射进了云落天的内心,带给了他光明,带给了他温暖!
众人回过神来,发现了云落天站在最危险的边缘,先前的石雨逼退了所有人,但却唯独没有逼退一直都被称为废物的懦弱男子。
云落天就这么站在坑洞的边缘,看着脚下满身是血的雷大强,背后的人纷纷靠上前,但云落天所站的一米为半径的范围内,无一人敢靠近。
雷大强提起如软泥一般的谢宾鹤,沉声道:“这就是你所谓夺第一的本事?”
谢宾鹤的眼睛、鼻子、口中不住的留着血,鲜血满面,布满衣裳。
谢宾鹤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他胸部还微微的起伏着,那就根本与死人无异。
“说,我云老弟是不是废物?”雷大强猛然一声怒喝,把站在地面上围观的人都吓退了一步,但谢宾鹤却仍旧没说话,此时他伤的也许连说话都是一种奢侈。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张小结、仇冰、杨灵灵三人挤了进来,几乎同时道:“雷大强没事吧?”
云落天转头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头怎么流血这么严重!”张小结急道,关切之情言于溢表,就连结巴的毛病都没了。
仇冰满脸凝重:“究竟是谁能够伤得了他?”
杨灵灵怒视众人,云落天没有上台便受伤,还站在最前头,一定是这群人给逼得。
瞬间,众人忽觉背脊一寒,就仿佛有把尖刀抵在喉间。
平日老实巴交的张小结此刻杀意纵横,就好似来自地狱。
仇冰吃惊的看着张小结,原来四人中隐藏最深的不是云落天,而是张小结。
“我和他谁强谁弱?”刚想到这里,仇冰猛地摇摇头,暗骂自己一声白痴。
猛地一拍张小结的肩膀,淡然道:“去看看大强,这不关他们的事。”
“为何?”张小结疑惑道。
顿时,那种尖刀抵喉的危机感立时消失,众人立时吐出一口气。
仇冰挺直身躯,傲然的仗剑而立,一股王者之气油然而生,他没有回答,但张小结却懂了。
“连我亦无法伤他,那么在座的有谁能伤?”
当仇冰他们走到云落天身边的时候,他们脸色变了,雷大强虽然是胜者,但他的伤却让他们没一丝毫的喜悦。
杨灵灵看了看云落天又看了看雷大强,他们武器都不翼而飞,急忙朝四周看去,只见一柄大锤被压在石堆中,她默然的走过去,将石块一块一块搬离,其余人想来帮忙,但却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给止住了脚步。
在搬开大部分石块后,一把将寒光内敛的长剑吸引了她的注意,杨灵灵转头朝云落天和仇冰等人看去,原本算熟悉的人在今日虽然揭开了遮掩他们真面目的面纱,但却笼罩了一层迷雾,反而更加飘渺和神秘了。
雷大强一直默默的提着重伤的谢宾鹤,待得他稍微缓过点气来后,沉声道:“你是最强而他是最废?”
“不是!”谢宾鹤极尽痛苦的从喉咙间挤出两字。
雷大强道:“是你废还是他废?”
谢宾鹤嘴巴不停的颤抖,想要说话,但却说不出口。
雷大强猛地一摇,登时疼的谢宾鹤浑身发抖,身体不断抽搐着,身体蜷缩在一起就仿若一个病痛的老人。
突然,人群中冲出三人,其中最前一人大喝道:“够了,你想在众目睽睽下杀人么?这是比武,不是杀人比赛!”
但随即三人便止住了脚步,一柄乌黑的短匕已抵在了当头一人的喉头间,那人一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仓促间竟然没发现这把匕首的主人是谁。
“张小结!”其余两人惊骇道,但随即拔出了武器准备动手,但一道鬼魅的身影突然横到他们中间。
仇冰轻握剑柄,冷冷道:“不要逼我拔出此剑,否则……必见血!”
才僵持没多久,人群里便有人喊道:“真是过分,都是自己人为何要下如此重手!”
“得饶人处且饶人,都已经胜了,又何必如此侮辱人?”
张小结脸色变得更冷,现在才知道动恻隐之心,这几月以来大家都是侮辱云落天的时候可曾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过一句话。
想到这里,张小结将乌黑短匕首用力一压,脖颈上便流出鲜血,那人急的大喝:“大家别吵,求大家安静!”
喧闹的众人立时安静下来,生怕张小结一狠心真下了毒手。
所有人都将目光朝殿主看去,在这危急时刻,也许只能靠神殿的主宰才能解决这一切了吧!
林殿主威严的站在原地,见众人目光看来,皱了下眉头,但并为有任何表示。
一直默然的林驰,缓缓走下台来,沉声道:“这场风波起始,在场的人基本都是至始至终目睹的,我们既然没有阻止他侮辱他人,亦没有阻止他对雷大强下杀手,那么就没有任何资格去阻止这事态的发展。”
众人默然的低下头,他们确实没有资格参与进来。
林驰走到坑洞边缘,对着雷大强道:“现在谢宾鹤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里,那么他是死还是活,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雷大强冷然的看着不住抽搐的谢宾鹤,厌恶道:“滚吧!”说完朝上一甩,谢宾鹤再度冲天而起,众人大惊,凭这副重伤的身躯要是再摔一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