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雄话里有话,“被奸邪所害”暗暗影射叶迦南在背后指使谋害霍鹰;而叶迦南强调,霍鹰是被叛党谋害的,而且谋害霍鹰的兵器“王虎式”斗铠就是边军流出来的,追究责任,你们边军的责任最大;拓跋雄不理会,反而威胁说你们若是查不好这事,边军就直接插手查了,叶迦南就搬出东陵卫大头目白无沙出来:“拓跋雄,你要插手,我挡不住你,那就只有禀报白总镇了!”
一通微妙的机锋之后,拓跋雄已明白,叶迦南虽然说年纪幼小,但机敏干练并不在自己之下。他停止了挑衅,问道:“霍公的灵柩,就在里边吧?”
叶迦南也松了口气:“霍镇督的灵位就在里面。霍镇督不幸身故,元帅能亲来吊唁,东平陵卫上下同感盛情,镇督大人地下有灵,想来也会感谢元帅大人的恩惠——末将斗胆恭请元帅为镇督烧一支饯行香。”
“嗯,我与霍公相交多年,为他送行,那是理所应当的。”
拓跋雄爽快地答应,他叫道:“屠绝、小刀,你们两个出来。”
队伍中,两位男子应声出列,抱拳拱手道:“元帅!”
二人跟拓跋雄一般,只穿着黑色的便装袍子,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人肯定是武将。
两人很放松地站那儿,腰杆挺得笔直,也没什么动作,但他们身上有一股气势,那股身经百战的武将气势就如出輎刀剑的锋锐一般扑面而来,令人不敢正视。
指着他们,拓跋雄介绍道:“这位是申屠绝统领,这位是易小刀易统领。两位,这位是叶迦南伯爵,本帅的侄女儿,你们快快见礼,以后也好多多亲近。”
统领是正五品武官,与叶迦南地位相当。但历来的规矩,陵卫是皇家亲军,官衔要比外官来得尊贵,而且叶迦南还是镇督同知,霍鹰已死,她主持一省陵卫,有权直奏陛下,地位隐隐等同一省封疆大吏了,而且她还是封爵,还是拓跋雄的“侄女”——这样的人物,当然比军队里几个平级的武官来得尊贵了。
两位武官都单膝跪倒,对叶迦南抱拳行参见礼:“末将参见镇督伯爵大人!”
叶迦南侧身避开,然后才还礼:“不敢当,我们是平级官,岂敢受此重礼。申统领和易统领快快请起。”
两位武官依言站起。
叶迦南打量二人。二人当中,以那位申屠绝统领最为显目。他约莫三十出头,国字脸,面貌质朴,身形魁梧,比旁人高出一个头来,虎背熊腰,骨骼粗大,动作大开大合。虽然肃立不言,但他眼神冷漠,身躯里隐隐散发出一股森森的味道,一看便知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武将了。
另一位易小刀统领更年轻。他身材匀称,面目俊朗,脸上带着讨人喜欢的笑意,眼睛很亮,显得十分灵动。站在申屠绝身边,他就象是大人边上的小孩一般,连旁边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但易小刀毫不在意,脸上笑眯眯地。
叶迦南打量着二人:“这二位想必就是元帅大人的心腹爱将,军中的后起之秀了?果然气度不凡,将来必成国家栋梁!”
拓跋雄晃着脑袋,训斥道:“听到叶镇督教诲没有?还不道谢?”
两位统领都躬身道谢:“末将谢镇督教诲。”
“不敢,二位将军客气了。”
“两个小毛头,还不成器。贤侄女,也让他们给霍公上支香吧,让他们领略前辈的风采,或许他们也能长进一些。贤侄女,你有空时也帮我管教管教他们!”
“二位将军都是难得的栋梁,一看便知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该是末将向二位将军学习才对。”
拓跋雄感慨道:“呵呵,贤侄女越来越谦虚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可是喜欢骑我脖子上拔我胡子的啊,那时的你,可真的是一点不客气!一转眼,你就长这么大了,叔叔也老了,真是时光如梭啊!”
叶迦南愣了一下,尴尬地笑道:“元帅正当壮年,如何谈老呢?元帅,霍镇督的灵柩在里边,请随末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