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深情激动,他死死地盯着欧阳青青,双手捏拳,眼睛里冒着腾腾的火焰。
欧阳青青有点害怕,她退缩一步:“孟长官,您说什么,小女子不懂。您是朝廷命官,是贵人……”
小女子是贱籍的女子,怎会与您是同样的人?您莫开小女子玩笑了吧”
“哎呀,我都说了你还装什么!你可是听我说些那边的事?我过来的时候正好是……”
突然,孟聚顿住话头:欧阳青青的脸上满是茫然,那种迷茫困惑的眼神是不可能作伪的。
“欧阳姑娘,难道你……真的不是那边过来的?你告诉我,别怕、”
“大人,您说的是那边,可是哪边啊?”
孟聚心下一沉:“你不是那边过来的?那,你怎会唱这曲子?这世上,应该只有我一个人会唱这歌,你告诉我!”
“啊,原来这妙歌是大人您作的吗?”欧阳青青急忙鞠躬:“这歌曲,是那位王先生在我这边养伤的时候唱的,小女子听着好听,像他学了过来,却不知原来是大人您的妙作——班门弄斧,小女子实在太失礼了,还请长官见谅。孟长官不但文武双全,还精通音韵,这真是了不起啊!”
“是王柱教你的?”孟聚顿时泄气,他这才想起,客-网自己确实教过王柱这歌,没想到他又传授给了欧阳青青——自己却空欢喜一场,还以为找到了同伴。难怪欧阳青青唱的腔调有点怪怪的,不像原曲的风格。
他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举杯一饮而尽,深情惆怅,目光遥遥望着窗外璀璨的星空,像是怀念和思念着什么。
年青的大魏国将军,瘦削笔挺的身形透出一股斯人孤独憔悴的落寞,欧阳青青看得怦然心动。她小心翼翼的问:“孟长官,请问,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欧阳姑娘,你没错,是我弄错了。来,我教你唱一次吧。王柱有些调子唱的不准。”
孟聚闭着眼,低着嗓子唱到:“倾我一生一世念,来如飞花散似烟。”他唱得很低沉,声音沙哑,歌声沧桑而悲凉。
梦里不知年华限,当时月下舞联翩;
又见海上花如雪,几轮葬枯雪;
朝生暮死一夕恋,独看沧海化桑田;
一笑望穿一千年,千载相逢如初见。”
唱到最后一句,孟聚深有感触。想起那多次出现在梦中,令他索绕牵挂的如花容颜,他唇边泛起了苦笑,喃喃重复了一遍:“相逢如初见!莫非真的有天意?苍天弃人至此,夫复何言!哈哈……”
他振衣而起,昂头饮尽杯中酒。将酒杯一砸了个粉碎。
“欧阳姑娘,今晚刚刚饮酒过量失态,说了些胡话,你莫要介意。那些疯话,请你忘记了吧。”
欧阳青青感觉,孟长官刚才的说话并非醉话,其中大有隐情。她深深一鞠躬:“唯真英雄能本色,孟长官是难得的豪杰勇士,欧阳只有钦佩的份,岂会笑话您呢?”
孟聚摇头苦笑,方才太过激动。今晚真是大大失态了。他也没了玩乐的兴致,对欧阳青青拱拱手:“欧阳姑娘,告辞了!”
欧阳青青一路送孟聚到门口,猪拱他们正守在外面。看见孟聚和欧阳青青这么快就衣衫整齐地从包厢里出来,他们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孟聚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招呼吕六楼:“六楼,我先回去了。你要留下来吗?”
吕六楼腼腆地笑笑:“我还是陪着长官您一起回去好了。这地方。我不怎么习惯。”在猪拱和杜掌柜殷勤地护送下。孟聚等人下楼,就看到几个便装的男子急匆匆地走入天香楼的大厅,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人。
吕六楼看得清楚,冲他们喊:“卫奇,你们找什么?”
见到孟聚,几个陵卫都松了一口气,快步走过来:“孟副总管,您可是在这!省署的人找您找得很急,我们正想让您接令呢!”
孟聚心念一动:“命令在哪?哪位是省署的兄弟?”
两个陌生的陵卫军官走上前来:“孟长官,我们是省署内情处的,久仰了。我们带过来洛京总署的命令,请您拆封查阅吧!”
从对方手中接过了命令,孟聚检查了一下命令封口的火漆和印章,两样都是完好的,证明这份文件并没有拆开过。他三两下拆开外信封。抽出里面那张盖着红大印的公文匆匆一阅,孟聚十分惊讶:“洛京总署要我立即回去协助调查?威慑么?叶镇督的案子,案情不是很明朗吗,还要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