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聚嘿嘿一笑,其实部下们担心的事,他也想到了。虽然他与北疆王拓跋雄达成了妥协,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一份停战协议而不是和丵平协议。盂聚杀长孙寿、杀申屠绝,害得边军数次损兵折将、又从边军那边把肖恒这样的老将给挖角过采了,双方的仇怨深得压根无法化解。拓跋雄为了大局暂时忍了过去,但他一旦得势,那是绝不可能放过自己的。
但就这样彻底被捆绑上慕容家的战船?孟聚却也不愿。自己要做的,是慕容家的盟友,而不是附庸。
他有种预感,慕容家与拓跋家的这场战事,绝不会很快分出结果,战事一旦持久,双方的损耗必大。现在就立即加入战事,只会沦为慕容家的炮灰。做这种为他人火中取栗的蠢事,孟聚是绝对不肯的。
所以,自己只能在慕容和拓跋两家都斗得精疲力竭的最后时刻出动,给予拓跋雄致命一击,而不是陪着慕容家一起跟拓跋雄打来回拉锯战,把本来就不多的一点兵马消耗干净。
自己现在拒绝出兵,肯定会让慕容家恼火上一阵,但只要自己最后出兵了,他们肯定还是会感激会高兴的——人的心理总是这样,你答应对方帮忙但是做得迟了,对方会很不高并;但若是你没答应却突然出手帮忙,在这种意外惊喜之下,对方往往都不会介意先前那点不快的——即使慕容家可能会存在那么一点小芥蒂,可孟聚相信,只要自己能保持住军队实力,慕容家是决计不会因此翻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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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孟聚接到通知,说是出使赤城的督察江海回来了。
“江海回采了?”孟聚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当初是派江海去赤城的目的了。当时拓跋雄大兵压境,自己派遣江海过赤城去,是为了合纵连横,联系赤城都督元正斌一同对抗拓跋雄。
“江海这家伙,让他去赤城看看情况,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这家体,莫非当初见我们形势不妙逃跑了,现在才敢回来的吗?”
心里是这么嘀咕的,但不管怎么说,江海去外地执行任务这么久回来,接见慰劳总是要的。当晚,孟聚在陵署里设宴给江海及其随行人员接风洗尘,署里的几位督察都过来作陪。
数月不见,江海肤色黑了一些,也有些风霜之色,但却是显得很精神。席间,大家只是闲聊,孟聚觉得,江海虽然谈笑风生,但他眉宇间隐隐郁结着凝重之色,像是心事很重。
看来这趟赤城之行并不简单?
孟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当众问起江海任务经过,散席之后,他才说:“江督察,过我那边喝杯清茶解酒吧?”
江海笑道:“固所愿乎,不敢请也。”
到家后,孟聚唤江蕾蕾过来泡茶:“坐吧,江督察。这趟出行赤城。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敢当镇督的夸奖。镇督带领在家的诸位弟兄抵御边军的进攻浴血奋战,相比之下,卑职和随行的弟兄们没能帮上忙,觉得很是惭愧。”
“各人职责不同,倒也不必在意这个。你这趟去赤城,可有什么收获吗?可见到赤城都督元正斌了吗?”
听到孟聚问话,江海沉默片刻,然后他才说:“镇督,此行出使赤城,卑职有事擅作主张了,请您恕罪。
“江督察言重了。
你是我差遣去赤城的特使,自然就有当机决断的权力。事态紧急的话,你当然可以做主了,这算得了什么罪?放心就是,哪怕你闯出天大的祸事来,署里面帮你解决了。”——当初,孟聚是对赤城都督元正斌抱有很大期望的,但现在事过境迁,拓跋雄大军南下了,孟聚对这件事也不怎么重视了。何况,江海一个人在赤城无依无靠的,谅他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听孟聚这么说,江海显得很高并。他轻松地说:“镇督真是宽宏大量,这样的话,卑职就斗胆直说了:卑职把赤城都督元正斌给杀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