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笑了笑,举杯向赤忠邀酒。
赤忠恶狠狠看了他一眼不再理睬。
“阿福,还说你二人没有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嘛。”
陈群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轻声道:“刚才那菊huā仙,恨不得当众就吃了你,还装。”
“这个,真没有!”
曹朋苦笑,却也知道这种事情,是越描越黑。
这时候,一个小比丘走进水榭,还拿着铜壶和几支短矢。
这是在东汉年间颇为流行的一种酒令,投壶。把铜壶摆放在中间,每个人有三支短矢,坐在原位上不动,向铜壶投掷。投失一支,则罚酒一杯。众人兴高采烈,便开始玩起了投壶的游戏。这游戏一开始,酒水就下的越来越快。陈群更是因投失了短矢,连饮十余杯,醉态可掬。
“菊huā仙,跳个舞吧。”
祝道大笑着,冲岳关喊道。
陈群醉眼朦胧,笑问道:“怎么,岳庵主尚能舞?”
“陈睢阳有所不知,岳庵主的歌舞双绝,犹善舞。”
赤忠怒道:“祝道,你休要生事,岳庵主又非华舞姬,你说让舞,便要舞于你看吗?”
“赤伯舆,老子就是要看,你奈我何?”
“你………
“好了好了,不就是舞一曲嘛。今日是为陈睢阳接风,在这菊huā庵中舞一曲,又算得甚事?”
玄硕似乎也有些高了,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凉州口音。
此前,他一直是说官话,以关中和睢阳口音为主。突然转为凉州口音,让曹朋不由得一怔。
“玄硕先生去过凉州?”
玄硕脸色微微一变,但旋即笑道:“哪里去过凉州,不过是当年随着凉州人,学过几句而已。公子有所不知,当年在长安,能说得几句凉州话,总能得到关照,故而是不得不学,哈哈哈哈……”
曹朋笑了笑,没有再询问。
岳关说:“要尼舞一曲也行,不过还要请曹北部放歌。”
御”
“不如,就以菊huā庵歌,如何?”
这小娘,怎地盯上我了?
曹朋不由得笑了。
“子瑜,你来抚琴,怎样?”
张泰今天表现的非常得体,闻听一笑,“敢不从命。”
“雪莲,取琴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那小比丘雪莲,颇吃力的捧琴入内。
张泰起身来到琴边坐下,看了一眼曹朋。
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好在,在陆浑山的三个月里,曹朋倒是随胡昭学了一些音律之学,故而倒也不会怯场。当下开口道,“既然关关相邀,那曹朋却之不恭,我来放歌,请诸君应和。”
话音一落,琴声响起。
曹朋开歌喉唱响,众人随之相合。
岳关轻挪莲步,摇闪细腰,翩翩起舞。
琴声嘹亮清润,会合节拍。岳关笑颜溶漾,如三春桃李,舞台自若,如风中柔柳……
虽无环佩,也无锦衣,可是却将那女子柔美,显露无疑。
随着她舞的越来越急,渐渐额丝汗润,蝉鬓微湿。凝脂里,透着红霞,那缁衣被汗打湿,几令曼妙曲线,玲珑凹凸,一览无余。
“公子,我知道朱北部的死因,今夜请留宿庵中,少间与你细说。”
趁着曹朋放歌间隙,雪莲突然凑过来,轻声耳语。
刹那间,曹朋差一点乱了节奏,抬头看去,却见雪莲已转过身,为陈群斟酒。
她知道朱赞的死因?
一股寒气,顺着脊粱呼的一下子窜起,汗毛顿时乍起。
难道说,朱赞的死,和在座之人,有关联吗?倘若真是,那么,又会是哪一个?一时间,曹朋心乱如麻,梳理不清。不过在表面上,他仍需要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把那《菊huā庵歌》唱芜忽而,弦乐急促,舞曲变得气象磅礴。
岳关如疾风骤雨般旋转条疼,恰似一团霓霞闪烁明灭,一簇仙葩摇曳舒说……,…
琴宾,戛然而止。
岳关匍匐在席间,曲线柔美。
陈群忍不住大声叫好,抚掌称赞。
岳关起身,笑盈盈与众人道谢,而后一一敬酒。至陈群面前时,陈群突然道:“岳庵主这一舞端地是气象万千,无比动人。不过感觉间,岳庵主的歌舞,似乎颇有宫中之气,莫非曾在宫中学过?”
他这句话,倒也没什么意思。
这些年,战乱不止,朝廷动荡不安。
不到十年间,就生过两次迁都。昔年宫中舞姬,流落民间无数,所以岳关即便曾是宫女,也不足为奇。
哪知,岳关脸色微微一变,笑道:“陈睢阳说笑,尼哪有这等福气?”
说罢,她便退出了水榭,更换衣裳。
而曹朋此刻,却已经心不在焉。
“阿福,雨停了……不如咱们回去吧。”
陈群突然开口。
曹朋一怔,旋即做出酒醉姿态,“大兄,我似有些醉意。看这天色已晚,路途不甚行进,不如今夜,咱们就借宿庵中,你看如何?”
陈群闻听,不由得愕然。
向曹朋看去,只见曹朋向他眨了眨眼。
他顿时明白过来,偷笑道:“还说你和那菊huā仙无关,都要留宿庵中“……好吧,哥哥就帮你一次,不过日后还需美味佳肴补偿。”
干!
这厮又误会了”“”
可是,曹朋又不好与他说清楚,只好苦笑着点点头。
雪莲说,她知道朱赞的死因。是真的知道,亦或者别有居心?这个必须要等夜间和雪莲见过之后,才能够知晓。眯起眼睛,在水榭中众人身上扫过,曹朋的心中,不由得暗自盘算。
这些人里面,哪一个会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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