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古乃和衣半躺着,手上还拿着一本书,双目微阖。呼吸平稳,睡的正香。
我暗自苦恼,微微犯难,难道我要一棍子打醒他么?
牙一咬,心一狠,伸手将他推了下,举起鞠杖朝他屁股打去。
这一棍还未落下,迪古乃猛然睁眼,倏地坐弹起身,倒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他乍然见我,呆愣一秒,惊喜地叫道:“宛宛!”
怒气又翻滚起来,我操起鞠杖,不由得分说地打下去,“喊什么喊!你不配喊我的名儿!”
事出突然,他没得防备,愣是硬挨了两棍子。我犹不解气,鞠杖再次落在他屁股上,迪古乃闷哼一声,表情似吃了盐巴一样难看。他强行按住我的手,又气又急地问:“你你你你打我做什么?”
我挣扎,杀气腾腾地怒喝:“我我我我打的就是你!”迪古乃夺走鞠杖,竟给我远远地扔了出去。我气急败坏,从他大掌中奋力抽出手,脱下脚上的绣鞋当武器,照着他的脸就拍了下去,“叫你混蛋!叫你得意!强暴人很舒服么?你个淫人妻的恶棍!”
迪古乃脸色茫然,一面躲一面急问:“什么强暴?什么淫人妻?”我怒意又添三分,掐起他肩头的肌肉,狠狠地拧了一圈。迪古乃“哎哟”一声,我举着鞋底大叫道:“敢做不敢认!你试图强暴我未遂,昨夜又召秋兰侍寝,你不是淫人妻是什么!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家暴!”
我缓一缓气,累得手腕都酸了。此时此刻,我正骑坐在他身上,左手按着他的胳膊,右手举着绣鞋。迪古乃的额头上,赫然印着一个鞋印。
他闻言怔住,双眸湛亮如光,并未透出愧色。我顿时恼了,鞋底又落下来。迪古乃抓住我手腕,无奈笑道:“昨日朕确实有错,但你是朕的女人,朕要你乃是天经地义,怎能说是强暴呢?至于召秋兰侍寝,更是你乱给我扣帽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我打他嘴巴,气道:“你再笑?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否则就是强暴!无稽之谈?现在整个京城,无人不知你昨夜召秋兰侍寝,你还敢否认?”
迪古乃表情一沉,语气冰冷如寒铁,“何人胆敢造谣,朕要割了他的舌头!”
我见他不似说谎,揪着他的耳朵问:“当真没有?”迪古乃皱皱眉,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帐中温度骤降,仿佛有一滴冰雪落在颈脖上,令人顿时清醒过来。
我究竟在做什么?责打大金国的皇帝?导演古代家暴?
我是不是气疯了?以为自己嫁了个乡野村夫,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望着迪古乃铁青的脸,我心“咯噔”一声,讪讪地从他身上爬开,七手八脚地穿好绣鞋,准备开溜。
忽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估摸是我方才动静太大,惊动了守在殿外的高怀贞等人。殿门被人推开,有声音慌慌张张地闯入:“陛下发生何事了?”
我急忙将帘帐一放,穿着绣鞋缩回帐内,伸手整理因动怒而凌乱的双鬓。
迪古乃睨我一眼,轻咳一声,喝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我闻言双颊一烫,他抛出这样一句话,外面的宫人又见罗帐紧闭,肯定会以为自己打搅了皇帝与妃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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