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住额头心下又气又无奈不再与他多说,拂袖入了
此时离晚膳尚早,沐浴更衣后,羊蹄便缠着我给他说故事。今日出宫,他趁我们没留意,偷偷买了两本话本藏在衣衽中,直到芹香服侍他更衣时才发觉。
我轻轻扫一眼,一本是《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讲唐三藏取经的故事。另一本尺寸较小,名为《醉秦淮》,我皱一皱眉,事先翻了翻。
果不其然,这本《醉秦淮》,说的是一位东晋时期的士子,与秦淮河几位名妓的风流艳事!
眼见羊蹄探头凑过来,我“啪”地一声合上话本,若无其事地问道:“这两本话本,是你自己挑的?”
羊蹄嘿嘿笑道:“当时怕宛娘察觉,我胡乱抓起两本,把钱一扔转身就跑了。怎么样,我挑的这两本有趣吗?”
我不动声色地把《醉秦淮》收起来,翻开另一本《大唐三藏取经诗话》,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乖乖坐好,宛娘给你说唐三藏的故事。”
晚膳时,我不停地喝水,迪古乃蹙眉问道:“今日在宫外都吃了些什么?”
羊蹄嘴快接话道:“宛娘是口渴,她给我讲了一个多时辰的故事呢。”说完,他转一转眼珠,笑问:“宛娘,睡前继续给我讲孙悟空的故事好不好?”
下午给他讲唐三藏,他听得甚是无趣。於是讲着讲着,我就把故事扯成了《西游记》。他马上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我还未答话,迪古乃已开口道:“你都多大了,睡前还要人讲故事。朕像你这个年纪,每晚读书直到深夜。从今晚·起·你不准再缠着你宛娘了。她是朕的妃子,还要伺候朕呢。”
羊蹄振振有词道:“我长大了又不当皇帝,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他扒一口饭·凑近迪古乃问:“伯父不是有宫人伺候吗,还要宛娘伺候什么?难不成伯父睡前也要听宛娘说故事?”
茗儿与芹香掩嘴嗤笑,迪古乃回答不上来,只能揉一揉眉心·一心一意地吃起了饭。
羊蹄嘟哝一声,芹香拍一拍他的背,柔声斥道:“好啦,食不言寝不语,专心吃饭才是。”
芹香的话果然有用,羊蹄不再玩阄,低头大口扒饭。我向芹香投去赞许一瞥·她微微脸红,垂首静立。
珠帘锦幔中,迪古乃泡在水里,双眸微阗,似乎正思考事情。
我站在浴桶外,轻揉他的鬓角,大脑同样在运转着。思及今日高怀贞的话,我心里一波一波的纠结。我犹豫着·既然迪古乃已经知晓我的小动作,是否该主动向他坦白呢。
我总归是,不喜欢遮遮掩掩·尤其是面对自己亲密无间的爱人。
“宛宛。”
迪古乃突然唤我,颈脖微微后仰,靠在我的腰腹上。我俯身,乖巧地应道:“嗯,舒不舒服?”
他默了一瞬,冷不防道了句:“我儿时,你似乎从未给我讲过故事。”
我哭笑不得,低头环住他的颈脖,嗔怪道:“又在和小儿计较了不是?”说完,我讨好的亲一亲他·脸颊紧紧贴着他的面,细细磨蹭。
迪古乃轻哼一声,赌气似的避开我的脸。我嘻嘻一笑,心中暗暗忖道:小样!和我赌气?我就不信你能坚持下去!
这样想着,我的小手已抚摸上他的胸膛,精准无误地捏住那两颗红豆·熟稔地把玩起来。
他身体一僵,复又放松下来,还是不理我。
我深吸一气,双唇含着他的耳垂,慢慢呵出一口热气。迪古乃轻轻哆嗦一下,鼻腔中发出的呼吸声已然乱了。
我把握时机,一只小手继续往下探去,嘴里娇柔地唤了声:“陛下,夜深了……”
一只大掌倏然按住我的手,我嘿嘿一笑,顺势与他十指相交,不容许他挣脱开。
轻轻一瞥,冒着热气的水面下,双股间的巨龙早已抬头,杀气腾腾。
我枕在他肩头,幽幽地说:“人家也不容易啊,谁叫人家这么讨人喜欢。”
此话一出,迪古乃再也坐不住,转身长臂一捞,我狼狈地落入水中。还来不及抬眼,双唇已被他牢牢堵住。衣衫尽褪,春光四溢……
欢愉后,迪古乃抱着我半躺在炕头,轻轻摩挲我裸露的脊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听着奇怪,仰头问:“为何叹息?”
他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却依旧沉着脸说:“许久不曾弄,今日难得弄一回,朕当然要叹息一声,宣泄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