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没有迟疑,总算是离开了,悠之这个时候才反映过来,问道:“父亲怎么会这样痛快就答应了陆浔啊!好奇怪。”
沈父冷笑:“奇怪吗?我以为你是愿意的呢!行了,你好好的等着做一个新嫁娘就可以。”
若不是看悠之也是很喜欢他,他是断然不会就这样同意陆浔的请求,说到底,总归是自己的女儿,他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小白痴,道:“你呀,嫁过去后要是受了欺负,就回来告诉父亲。”
悠之这才反应出不对,她问道:“不是订婚吗?”
沈父挑眉:“什么?”随即眯眼:“果然你们是商量过的?好你个沈悠之,你现在是胳膊肘往外拐是吧?我真是揍死你都不解恨,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悠之嗫嚅嘴角,辩解道:“我没有和他商量过,只是他曾经说过想要和我订婚,但是我说让他找父亲啊!而且他当时说的是订婚,并不是结婚的啊!”
沈蕴叹息一声,道:“平日里看着真是精明能干,但是一遇到陆浔,你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他算计你呢,你没看出来么?”
悠之:“可是……我不想结婚那么早啊,订婚不好吗?”
对于结婚,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小隔阂的,而且陆大帅那边……反正心里觉得怪怪的,没有准备好啊。而且还有父亲,父亲为什么会同意呢?之前不是还十分看不上陆浔么?
“父亲怎么会答应呢?”
沈蕴睨了悠之一眼,不搭理她,转身上楼。
悠之被晾下了,道:“大哥,你聪明,你给我讲讲,父亲为什么会同意啊!”
沈安之推了推眼镜,言道:“我怎么知道?”
也跟着上楼。
悠之无奈的瘫在了沙上,道:“这是说我要结婚了吗?”
涵之拍拍她的小脸蛋儿,“对,你要结婚了。”
悠之怒:“可是陆浔还没有向我求婚啊!”
涵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许他忘记了,也许……他觉得搞定了父亲,你就不是问题。行啦,四姐知道,你是喜欢陆浔的,既然如此,早点结婚又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不喜欢,自然是两说。但是喜欢又不同了,能够多一些时间在一起,是不是很好呢?现在虽然我们过得很安静,但是到底也算是乱世,既然是这样,把握住每一天才是最好的。我之前就曾与岚之这样说过,现在同样的话,我也要告诉你。”正是因为涵之说了这个,岚之才接受了马克,不再纠结他故乡遥远又是洋人。
涵之怪不得是做老师的,是很会安慰人的,她这样一说,悠之果然是平静了许多,她笑道,“好像有这么点道理呢!”
陆家动作很快,似乎生怕沈蕴后悔,第二日陆大帅就亲自登门,那聘礼更是足足装了几车,陆大帅事事讲究个排场,一小队人开路,知道的是提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架呢。
沈蕴将陆大帅迎了进来,双方客客气气,陆大帅更是奇葩,连夜找大师看了日子,这次过来,甚至连日子都带来了。
而且也算是不错,选了三个日子,任由他们挑选。
但是这三个日子都并不很远,最近的一个距今还不到一个月,最远的一个也才两个半月。
可见,陆家还真是急切。
沈蕴不好拂了陆大帅的面子,因此言道:“既然如此,就选这个吧,阴历四月初六。结婚这总归不是小事儿,要准备的也多,太过匆忙,也是不妥当的。”
他选了最远的一个日子。
陆大帅爽快:“那就四月初六。你们放心,等令爱嫁到我们陆家,我们必然会好好的照顾她,你们放心就是。”
沈蕴淡然的笑了笑。
两家的长辈都为婚事商讨,陆浔对悠之眨眨眼,悠之白他一眼,不太搭理他。
说好了订婚,现在变成结婚了。
这个人也真是能装模作样,当初不是说怕直接结婚,她心里没有缓冲么?现在怎么又不怕了呢?可见这人啊,说话也是没个准儿的。
而且,陆大帅这次一点都没有反对,相反的,还十分急切的想要让她嫁过去,这就让悠之很是不解了,难道重来一次,人也会变的么!
不过这一世终究不是前一世,不管是人变了还是事情变了,她都愿意认真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纠结前世的悲剧。
陆家与沈家联姻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陆大帅亲自上门提亲,双方连结婚的日子都敲定了,真是多少少女都哭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陆家给的聘礼更是让所有人都惊讶万分,就没见过这样给聘礼的,几卡车的往沈家送,沈家竟然放不下。
陆家这个暴户的土豪做派,沈蕴真是磕磕够够的,但是这可是他女儿的聘礼,他就算是为了悠之的面子,也万不能不要,只想着到时候全都给悠之做了嫁妆。
不过这二人要结婚,倒是一点也不让大家觉得奇怪,可不就是不觉得奇怪么!大概是五六年前,那个时候沈悠之还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已经有他们二人的绯闻传了出来。当时大家都不觉得这件事儿会成真,将他当成少帅的又一桩桃色新闻,可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的。真是没人能够想到,现在竟是修成正果了。
有人觉得还是沈悠之手腕高,也有人觉得,这得益于沈蕴出任北师的总经济师。
可是这绯闻在前,出任总经济师再后。
大家又是说不好什么了。
人啊,都是捧高踩低,眼看双方已经下了聘礼,敲定了日子,因此对沈蕴真是更加的客气。
外界又有一些有关陆浔与沈悠之的佳话传了出来,什么郎才女貌,说的十分的邪乎。悠之自己听了都感慨,她咋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天仙儿一样的大才女呢!
不过不管如何,双方倒是欢欢喜喜的准备起婚事来。
若说有人不开心,那也只是一些求而不得的人。
“砰!”郑巧宜直接将花瓶砸在了门上,出巨大的声响。
郑太太进门就看到她这般模样儿,心肝宝的哄着,见她还是难受,道:“他陆齐修是个蠢的,要找那个沈悠之,我们找个更好的气死他。”
郑巧宜怒道:“可是我就喜欢他,再说了,只要留在北方,谁又比他更好呢。凭什么就是她沈悠之拔得头筹,我哪点比她差?难道我没有留过学吗?难道我没有好的家世吗?凭什么就不看我一眼,反而是选了她。”
郑巧宜在外人面前一贯都是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只有在家的时候才会展露自己嚣张跋扈的一面。
“咱们做正头娘子,不做什么继室,别气了,别气了哈!就算沈悠之嫁过去又是如何,我女儿可是少帅的原配,她见到我,也该是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郑太太。我让她端茶递水,她就得受着,我女儿才是原配呢。她是什么?她就是比我们低一层。”郑太太十分的异想天开,并且自视甚高。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不能让郑巧宜更加高兴,她道:“母亲不要说这些话了,人家根本就不把我们郑家当成一回事儿,什么正头娘子,你还当是早些年旧社会啊!再说了,你凭什么让她倒茶递水?人家请都不一定请你,若是他们家真是把我们家当一回事儿,上次会那样下我的脸?母亲,母亲啊,我的命好苦。你说、你说陆家对我们这么不好,是不是因为姐姐?”
她抬起头,满脸是泪:“是不是姐姐偷人的事情被他们家知道了?不然他们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不再提我与陆浔婚事这一茬儿了?”
郑巧宜越想越觉得是如此,怒道:“姐姐活着的时候处处与我争,死了还要这样害我。母亲,我的命真的好苦。”
郑太□□抚她:“没事儿,没事儿的,我的儿啊,你哭的我的心都要碎了,要不咱们想想法子?想想法子搅黄了这场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