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下官自上任以来,请人教的,不过有时候还是会闹笑话的,到时候望大人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老夫年轻时也好长时间才弄得清楚的,吉野大人,不请老夫进去?”
吉野幸见有些为难,“大人,下官这…没坐的。”
丰稷听了一愣,伸头往里面看了看,果然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后面有把椅子,边上有几个书柜。
丰稷有些不满,“不让人做如何办公?”
吉野幸见弯腰行礼道:“回大人话,下官谨记王大人的话,办公不是坐着办的,是走着办的,如果有事商议,均在那边的议事厅商议。”
丰稷望着他好一会,才说道:“有道理,是老夫错怪你了。”
“大人这是对良都府的办事方式还不太了解,过些时ri清楚了”
丰稷点点头,“先不说这些了,老夫问你,那王麟出了何事,李定坤现在在那里?”
“大人请到议事厅说话,这事得慢慢说。”吉野幸见说道。
众人来到议事厅,只见中间一条长长的桌子,两边摆着椅子,议事厅里也有个扶桑女子,引导众人坐下后,给众人上了茶,吉野幸见等众人都坐定了才道:“丰大人,王大人出海后二十余天,就有两条船回来了,说是在海上遇到了风暴,五艘船都走散了,风暴持续了两天,风暴停息后,苏官人的一号船找到了董将军的二号船,可李勇的三号船、曹豹的四号船和王大人的五号船怎么都找不到了,他们在海上找了七八天,怕王大人的船返回了东京湾,就回来看看,可王大人的船没回来过,然后是李定坤他们到了,听到王大人失踪,他们全哭了,商议了一天后苏官人、董将军还有后来的李定坤、马都头都决定去找王大人,如今已经走了有二十天。他们说如果朝廷派人来,让下官带句话。”
丰稷沉着脸问:“什么话。”
“请大人带话给他们的家人,他们死了。”吉野幸见说着就哭了。
啪!丰稷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这意思是找不到王麟就不回来了,他不明白,苏通、董松林、李定坤、马建林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找不到回复官家就是了,没有多大的责任,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王麟,你为何有如此大的魔力,让这些人死都不怕?
如今良都府的新任判官、团练使都去找王麟,这是大事,丰稷到了客栈急忙写了奏折,让随行的水军将领即可启程,返回杭州,请李琮八百里加急呈送赵煦。做好这件事,丰稷才开始审视他治下的这座城。他自己的府邸需要时间建,吉野幸见倒是事先考虑了,在府衙不远处给他新建宅子,约莫也有个四五亩大,丰稷去看了后让吉野幸见减小一半,有个一进一出的院子就行。
良都府的事务他暂时没有插手,要花时间看看,每天他带着那些大宋来的官员到处走走,傍晚十分他有时会带着随从去广场转转,那里每天晚上都会给王麟他们祈福,据说不论刮风下雨,从未间断过。良子的墓和广场的石柱他都去看了,很干净,几乎随时都有人在打理,他一开始以为是专门有人做这事,后来才发现那些打理的人大都是路过的,一段时间下来,他有些明白董松林等人为何会不顾一起的去找王麟,王麟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就是这个新城的灵魂。
赵煦接到丰稷的八百里急报时已经是六月十ri了,打开奏折看完他就傻了,片刻,这位大宋的最高领导无声的流下眼泪,边上的内侍没见过赵煦这样的状况,顿时手足无措,急忙去找都都知郝随,郝随来了后也不知怎么办,刚想上去问问,赵煦怒喝一声:“都给朕滚出去!”吓得郝随和内侍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赵煦傍晚时分吩咐摆驾去瑶华宫,郝随想上前劝阻,看见赵煦可怕的眼神顿时不敢说了。来到瑶华宫走进孟氏房间后,赵煦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孟氏见了担忧,轻声问他出了何事,赵煦随手把奏折递给了她,孟氏看完也呆呆的不说话。
“菁儿,我很后悔让他去,我以为出海而已,他有那么大的船,那么多人,不会有问题的,可我想错了,这厮骗我,他哪有二成把握,他什么把握都没有!”
“官家不要太焦虑,这奏折也只是说失踪,难说还找得到的。”孟氏安慰道。
赵煦摇摇头,“菁儿你不懂,大海上失踪就等于死了,不然董松林、李定坤他们也不会让丰稷带话给家人说他们死了。”
“陛下!别人希望王麟死,可陛下要有信心!妾相信王麟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陛下切不可因为此事荒废了朝政或是怪罪他人!”孟氏大声道。
赵煦闻言一震,“菁儿说得有理,王麟!朕命令你活着回来,不管十年八年,给朕活着回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