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坎子埋在这里了,李显与韦氏哭笑不得,韦氏说:“别绕围子。将那个锦囊拿出来吧。”
“不,奴婢话还没有说完。但有可能这两家会牵连进去,至少有一家牵连进去。皇后虽然不说,但也有方法替他们保密,二滞囊后。可以替他们筹集此资金,数月后会有不淤刚背戏,至少会有一半的分成。”
“这孩子犯傻了不成,这天下是陛下与孤的天下,难道孤还要与民争利吗?”韦氏虽然这样说,但颇为心动。
“还再麻烦皇上将公主请来。”
这个锦囊真难拆,李显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喊李囊儿过来。
李红施礼,没有办法,在皇宫中,谁让李裹儿是公主呢。
但李裹儿也立即将她扶起来,李红才解释道:“陛下,皇后。因为二郎答应过公主,让她出一笔资金参与其中,所以奴婢才失礼让陛下喊她前来。”
说着,从怀中掏出锦囊。
李显为了这个。锦囊,让李红吊了大半天的胃口,立即将它拆开。上面很简单的几行字:
陛下,皇后,粮价风波,勿忧勿管勿问。暂借臣一百万绢钱即可,另有一千张文,请陛下盖上玉望。为回报陛下,数月后臣以每石米十五文纳入国仓。到时,请依臣一事,大局即定,数年平安。
其他就没有了。
这算什么妙计。况且一百万绢钱对付一千万循钱,好象不太容易。况且王画主动压缩了出售给国家的粮价,五百万石,意味着王画损失七十五万像钱。
李显狐疑地问:“这就是锦囊?”
“正是。”
“那一千张文书呢?”
也许秘密在文书上。
李红跑到大殿外,从太监手上捧出一个锦盒,将它打开,第一张文书上面是一行字:敕令此铺收购粮食,各州县官府勿得刁难,钦此。
打开了第二张,一模一样的字,敢情是印刷来的。
这也不是过份的要求,但就是给了王画一百万维钱,能收购什么粮食。又如何将粮价打压下去,李显继续狐疑地问:“那么王侍郎想要委托联替他办什么事?”
“奴婢不知,但应当很容易办到”实际上李红知道,但现在不能说。说了李显也未必听得进去。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不过陛下如果想知道内幕的话,奴婢还可以透露一点。”
“说”李显狠得牙直咬。
“其实从二月二郎就在谋划,他离开洛阳时就开始执行了,现在我们有能力运作五百石粮食。不过还不能撬动对方,因此,要等到秋后一战,与他们论出胜负。”
“五百万石粮食?”李显与韦氏吓了一大跳,就是这粮食在江南,现在值了海钱,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这是王画刻意吩咐的,故意将风声放出一点,让韦氏参与进来,韦氏可以动用国家的家,甚至可以调动韦家的钱,难道她借钱,还要向韦家透露钱用在什么地方?主要韦氏野心不有这个收入,可以做小金库。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她听了一定会心动,只要韦氏参与进来,那么就会主动与王画配合。
不然王画不在京城,一些大臣进献谗言。这个女人一犯糊涂,到时候将王画卖了。
卖了问题也不大,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但王画最终目标实现不了。
果然听了李红的话,韦氏眼睛里放起了光,虽然一闪即逝。李红还是捕捉到了。
李裹儿想都没有想,说道:“李红,我拿二十万循钱。”
有这个财产,但没有这个现钱,呆会儿向父皇要。
但韦氏说话含蓄得多,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李红,虽然王侍郎才智惊人。但对方财势粗大,就是陛下恩准借一百万维巨款,也能出现意外。真出现意外,经济损失不说,都关系到国家的安危,黎民百姓的疾苦幸福。让孤想想。这样吧,孤另外替王侍郎筹集两百万循钱。”
看看,合伙就合伙,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多谢皇后”李红再次行了一个大礼。也长松了一口气,不怕李显。不怕李裹儿,就怕这个皇后。进来了就好办了。
然后敲玉垒,一千张,有一会儿敲,李裹儿也过来帮忙,这也是李显。如果换作别的君王,就是女儿,玉奎也不能亲碰。但最后这一千张纸。一大半是李裹儿盖上去的。
李红拿着敲好的文书,离开了皇宫。又在长安呆了三天,这笔钱才拿到手中,估计韦氏多半向韦家筹集的。这几年韦家甚是风光。与王画合伙都是次之,主要是沾了她的光,能拿得起这笔钱。不然这么多钱,就是从国库中挪用,也有大臣进谏的。
但李显怕李红在路上出事。李红回去时。派了五百精兵保护。大臣看到后,皆是无语,就是公主皇太子出巡。也没有李红这班威风,不过都猜到与粮价有关,可是怎么样做的,一个也没有问出来,问急了,李显答道:“天机不可泄露,联与皇后都发下重誓。”
得。那就不问吧,但一个个心中的好奇,就象猫爪子在挠。不过粮价还继续在涨着,一直到七月下旬,涨到八十文钱,才停止下来。
但这时候,因为未雨绸缪,叶柯与王纯主持下,到了八月来临之前,囤积的粮食一起出手,没有一丝贪恋,尽管秋收还有一个月来临。
可两家账目上的资金已经涨到了四百一十万婚钱。这还不算,王画再次派人用快马送来三百五十万婚飞钱,这是罐头与砂粮的订金。地皮的钱不能动,虽然开始赚翻了,但因为人口涌进的速度增加,特别是一些有钱人进入,房屋建设速度加快,所用的资金也在增加。
但罐头与砂糖不同,罐头问世了,还没有到洛阳等地,但到了苏州等州府,本来雪白的桂圆肉就难得一见,再加上新奇的罐头,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虽然很贵,但各个代理商卖得脱手。还没有砂糖让百姓期盼,在民间传说中,那个白洁胜雪的糖。被传为天物。并且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王画敢要,订金不成问题,王画还真敢要。收了四百五十万循钱订金。让王家那个长老心惊肉跳。但王画一转手,除了一百万留下来发展外,其他的三百五十万维钱全部转移到了苏州。不转移不行,这些都是飞钱。王画让这些飞钱到江南来阅成现钱。
不能说罐头与砂粮就不要钱了,收货要钱,建厂房与工具要钱,工人要发工薪。因为发展快,一百万绢钱没法维持,不过再过几个月也就是甘蔗上市时,需要的钱最多。但那时资金开始回拢,问题也不大了。
这样一来,两家手头操作的资金达到惊人的一千零八十万循钱,足以与对手逐一雌雄。当然对方力量也在增强。但与两家不同。对方为了更大的秋收,必须留下大量粮食,来将粮价撬回去。但叶坷与王纯估计,即使留下粮食重新撬动市场,他们也差不多将春天的本金收回去。现在撬动市场的有可能是他们白赚来的粮食。
纯
可叶柯与王纯一点也不着急,这一切现在完全沿着王画春天预算的走向在走。
方
当然,对方也知道了他们。这一批粮食放得快,放的量也大,如果再不注意,都没有野心操作这次粮食风波了。但问题也不大,很快就查到王画在操作,王画还带着手下拜见过苏州刺史,甚至几个店铺也让对方查到。可王画能有多少钱,也有人猜测出太原王家似乎插了一足,可王家在钦州又放下巨大的投资。太原王家能有多少钱,就是更强大的崔家、卢家,如果一己之力。都无法撼动这个庞大的市场。因此认为王画有远见,插了一脚。赚一笔留作资本。毕竟建设钦州用了许多钱,还有五百万石粮食需要本金采购。不但没有戒意,相反,因为怕王画闹事。尽管这是正当经营王画也无可奈何,可不想在这结骨眼上有什么风波发生。于是并没有刻意去找两家的麻烦,还有意避开两意的生意。
避
然而两方初避开,终于开始亲密接触起来。
到了八月初,粮价还挺了一下,还没有过初十,粮价忽然跌下。掉到了七十五文钱。大家感到奇怪不解,随后想到马上秋收到来了。于是一起观望起来。
一观望就没有人采购了,粮价再次下跌,跌到了七十文钱。这一下子更没有人敢采购了。于是到了中秋节,粮价飞快地跌到了五十文钱,八月二十,掉到了四十文钱。连城中的百姓都宁愿饿着肚皮,一天两餐,一斤一斤的往回买粮食。最倒霉的是一些小商贩,前期看到粮价涨得快,进了一大批准备囤积居奇,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老母鸡变老母鸭了。许多小商家在这次一涨一跌中破了产。
连朝中文武百官都感到奇怪不解,怎么看不懂了?难道是李红回去做了什么安排?可没有听到她有什么动作啊?
李显早在预料之中,听到大臣议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更让大臣认为是王画与李红弄的鬼。但怎么弄的?不论谁猜想。都猜不出来。
但李显回去后,看到韦氏与李裹儿,说道:“王卿大才,诸葛武候在世。姜子牙复生,也不过如此。”
心服口服。
韦氏突然开口对李裹儿说道:“等到王侍郎守孝期满,孤家让你与他成亲。”
李裹儿高兴地跳起来,将她紧紧抱住。
事实是韦氏这次也感到心寒,这是什么智谋,从二月起,就象看到半年多后发生的事情一样。王画这种预判让她都有些害怕。既然他不被自己所用,也尽量与他为敌。让他与裹儿成亲,至少以后因为这门婚姻。对自己也不会产生敌意。
如果不是王画与李旦父子产生严重的危机,还有王画虽然没有对她谄媚,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敌视,韦氏都动了杀心。
但粮价下跌的趋势没有止步,眨眼间就掉到了三十五文钱,其实这就是一个。心理问题,如果这时候大量从这些店铺里进货,马上就将他们手中粮食淘空了。但因为秋收到来,没有人敢这样做。就是两家手中有这么多钱,也不敢这样做。当然。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但老百姓不愿意卖粮了,反正留着会涨价。不卖也没有人强买。粮价继续在跌,两天一文,跌得没有前面一个月快,可跌得让人十分难受。秋收在继续,有农民跑到城中询问价钱,结果变成了每斗米三十文。
还不大甘心,隔了几天小又变成了二十八文,二十七文,二十六文。让许多眼巴巴等着这次粮食涨价发一笔小财的农民与地主,连想死的心思都有。熬了近二十天,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特别是一些急等用钱的农民。
但让某些人奇怪。为什么只收上来少量的粮食?不但他们,就是其他地方来收购粮食的商人也没有收到多少粮食。
这么多人,也有不少机灵折。立即派人一查,发现出现了大问题。
当百姓出手时,从江北的扬州、楚州、和州、滁州、舒州到江南的宣州、润州、常州、苏州、湖州、杭州,所有县靠近产粮的河道里都停放着船只。他们没有统计出来,这时王画命手下,从二月份起就在硫球打造了八百艘河船,还先后雇拥了四百艘河船,一共达到了一千两百艘,直接将船只驶到产粮区购买。
这次事件结束后,这八百艘河船正好出售。现在遭运发达,这些船只式样先进,不愁售价。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出忽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但如此,动用的人力达到三千多人。太原王家动用了家族一半人力。到了这时候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但大半人力来自王画的手下。甚至不惜从大洋洲再次调回一些可靠的亲信。
购买时继续保持那种让百姓感到很刷顺咒小帝服务”与城中出的购价保持一么舒…,还省去了到城里的距离,说不定遇到不好的店家,在出售时能黑心地坑一把。百姓当然乐意就此将粮食卖给这些船上的老板了。
而且积压了这么多天。百姓按捺不住。一户一动,千家万户一起将粮食向船上出售。也有官员过问。当船上将那张盖了玉望的印刷文书拿出来,一个个小吓跑了。不但如此,后来粮食收得太多,无法仓储,又将这张文书拿到官府,让他们挪出官仓,替两家保管。连看守的护卫钱都省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王纯才心悦诚服,如果没有李显的变向支持,不要说仓储,就是在收购时,这么大风波。官府的阻拦,都不会让收购顺利进行。那么这个,宝贵的数天时间就抢不过来。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两家已经收购了三千万石粮食,几乎将这片唐朝最大的产粮区出售的秋粮收购了三分之二。
对方再次低估了王画,知道这一次王画赚了一笔不小的钱,但没有想到王画筹集到了一千万婚钱,预计最高的一个掌柜,也只认为王画手中掌握的资金不会超过三百万。但大多数认为在五十万与一百万之间,这个预计的结果与实际的结果存在多大的悬差,有了这个结果便有了后面的结果。
王画既然这样做,他们也能这样做,王画筹集了一千两百艘船。他们筹集的船只更多,特别是江南几大世家,无数的船只放下身架。驶向产粮区。但王画的船队在当地已经有了名声。并且这些船只上的主家态度十分傲慢。结果同样的价格,同样的船只,但百姓依然往王画家的船上跑。有的人气愤不过,想动坏主意,但听到圣旨一事,立即打消。
怎么办?只好提高粮价。
他们不知道,不提高便罢,一提高进入了王画的手掌心。正好两家手里还剩下近两百万绢钱,慢慢陪他们玩。
他们提,王家也跟着提,既然熬到现在,一个个百姓都存在侥幸心理。还有的是地主,本身就不缺钱,价格不高不出售,怎的?
不提还好,一提全停下来观望。
于是两家竞相提价,价格越提越高,至于其他的粮商基本上都只能观望,却没有办法插足。
到了此时,天下皆知。有些直臣不大乐意,王家似乎收购了不少粮食,但没有出售,却在与这些世家火拼,又将粮价哄抬上来。这不是一个臣子的作为。
当粮价哄抬到五十文时,弹劾的文书象雪花一样,飘向了皇宫。李显想让人到洛阳询问李红,可看到王画锦囊上的字,上面很清楚地写着。为回报陛下,数月后臣以每石米十五文纳入国仓。到时,请依臣一件事。大局即定,数年平安。
李红或者王画还没有开口“请依臣一事。因此还没有到大局即定,数年平安的时候。况且前面还有“粮价风波,勿忧勿管勿问。十个。大字。其中三个勿格外醒目。
于是李显对这些弹劾文书装聋作哑。
但两家还在纠缠不清,粮价再次涨到了五十五文钱,长安的粮价更是涨到了七十文钱。终于朝堂上爆发起来,大部份的大臣要求王画收购上来的粮食放粮。
李显吵得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可听说过,子产从政一年,百姓诵之,取我衣冠而猪之,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百姓又诵之,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嗯。郑国名相子产都跑出来了。
李显又说道:“这件事联早与王卿商议过,不然联会发给他一份诏书?难道你们当联真是昏君吗?”
不是昏君,但是一个糊涂君。不过大家立即想到李红那次来长安奇怪的表现,还有长江两岸河道里密密麻麻船夫手上持着的那份诏书。恐怕其中是有内幕,于是才安静下来。
河道里两家的船只还在亲密的联系在一起,有百姓来卖粮,立即亲热的迎了上去。只是对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态度的重要性,已经太晚了。而且这时剩下没有出卖粮食的都是丁字户,味口很大。
但涨到五十五文钱,对方涨价也慢了下来。如果手中有足够的粮食,可以操作,那怕涨到六十文小七十文,能将将价格炒作上去,关健是手中没有多少粮食,而大头换在王画手中。他们不能确定,再涨下去,能不能盈利。
到了这时候,才明白王画的雄心,可他们不明白了,王画那来的资本,就是太原王家参与进来,也没有这个资本。
于是在两家亲密接触下,粮价还在缓缓上涨,但涨幅终于慢了下来。
到了九月末,粮价涨到了六十文钱。
听到这个价位,王纯与叶柯相视一笑,王纯说道:“差不多了。”
其实现在两家拥有的粮食,达到了三千六百多万石,几乎沿江两岸五分之四的销粮握在他们手中。但也没有多少钱了,只剩下二十几万贯钱。主要是后期的六十万石粮食,花去了三百万维钱。
叶坷也抚掌道:“是到出手的时候了
说老实话,叶坷不要提了,就是王纯操作这场惊天动的无硝烟战争。也是胆战心惊,这是多大资本在操作,将太原王家家族所有资产出售,也达不到这个。资本的一半。
但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再等下去,对方会沉不住气,全体解散,反而不美。
两人说完,立即下达命令。到此也进入了收官之战。
比:这一章有点长,本来想分为上下两章发布出来,但未免不美。正好码出来,于是一道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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