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达延并不是傻瓜,虽然也是为了韦家自己,可这中间要经过多少难处,同时也确实下了巨大的成本。
这几天对韦空很好,请他喝酒吃肉,就差一点不顾身份称兄道弟了。并且喊来吐蕃的一群少女,为韦空表演舞蹈。跳完了舞,大手一挥,问韦空有没有兴趣,有的话,这些少女晚上全部陪他睡觉。
韦空吓了一大跳,这群少女可是不少人,二三十,这一睡,明天还能爬起来吗?
立即拒绝。
不过他对这群少女还是很欣赏的,虽然有些高原红,白肤也没有中原女子细嫩,但另外有一种健康活泼的美丽。
不过对吐蕃的生活习惯韦空很不满意。既然他前来,也对吐蕃十分了解,甚至还能听懂一些吐蕃语言,只是说得不流行,就象全达延讲唐朝话一样。对吐蕃风俗也很了解,不过很不适应。
首先就是饮食,因为天气寒冷,长不起来水稻,庄稼只有小麦、青棵麦、策豆、乔麦,可有面食也不错,做做饼啊面条馒头一类,但人家就没有这个习惯,熬了一锅粥不象粥,糊不象糊的东西上来,看着就让人恶心。也没有一个碗与盘子,用颤为盘,这是文雅的说法,就是用一块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的皮毡上盛放饭菜。或者捻艇为碗。也就是用一种小小型的扁平矛头,大锅饭来了,士兵或者将领将这个矛头往衣服上随便擦一擦,算是洗过了,大家一起往锅里盛饭菜。
韦空不得不经常开小灶,因为不敢吃。
至于住,更不用说了。吐蕃有城,还不是一座两座,当然城池很简陋,没有唐朝那么高大,就象欧洲城堡一样,这只是指面积而言的,但建筑还是赶不上中世纪欧州的城堡。但没有人肯搬进去居住,主要是老百姓随畜牧到处跑,因此睡在帐蓬里面。下面糊弄地塞一些防潮的东西,上面盖几张动物的皮就行了。换中原人,十个有九个肯定会着凉。冬天十个有九个准得冻得死翘翘。庄稼有,往地里一撒,靠天收了。
但这一点还好些,韦空自己带了帐蓬薄被,虽然睡的是地铺可比吐蕃这些蕃子还要稍微干净一点。
总体而言,吃得肮脏,住得肮脏,穿得也肮脏。不过这川下长大的人。想不凶悍都不不过”
如果王画在这里还好一点,毕竟是从奴隶社会向封建设社会过渡。文明还很落后。如果不沾唐朝的光,还不知道到那一年才能开化。
但王画也有看不中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地区的百姓十分地不孝。中原养孩子防老,可吐蕃人养孩子纯粹成了人类传宗接代的本能。孩子长大了,父母也老了,那么青年对自己父母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打仗亦是如此,青壮年在前立功,老人在后面策应。这养孩子还有什么用?
可是全达延很热情,整天拉着他吃肉喝酒用艇舀面糊。没有办法。现在得求人家出兵,得陪着。
好在韦家这一次准备充分。不能不充分,一旦战事一起,王画必然派出大量斥候。到时候让他得知韦家与贫达延的交易,还不知道怎么发狂。
四天后,韦家的粮食全部送齐了。
贫达延的军队也要整合完毕,韦空也要离开这里了。
贫达延心里面还是很感谢韦家的,这一次韦家提供了大量的物资,主要是情报地图。自己成功,固然对韦家有利。可对自己功名同样有利。甚至垂达延幻想这一战后,王画在那个将谱排行榜上是不是会立即掉下去十几位,自己会不会再上升几位。
这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排到第六了,还想上升,或者想代替默啜?成为榜首的冠军?
不过虚名谁不好?王画也好,别人说他多才多艺,心里面当真一点不乐乎?
但吐蕃还真没有好送出手的东西,工艺品简陋,人家韦家是唐朝世家。能看上眼么?有,吐蕃有自己的金、银、锡、铜矿,并且有了初步的开采冶炼工艺,后来文成公主出嫁时,带来了大量工匠,使这个技术更加发达。吐蕃的扎甲从何而来的,就是这些工匠带过去的工艺得来的,而且因为工艺提高,士兵大量配置盔甲武器,又使吐蕃人的战斗力更上了一层楼。
主要工艺还是金器,可贫达延知道就是这个金器,同样也拿不出手。
想了想。对韦空说了一句:“某还有一个女儿,芳龄十二岁,没有许配人家,要不我与你们韦家联亲如何?”
国是国,家是家,现在对国家观念还不严重,于其对国家观念忠诚,还不如说对某一家的王朝忠诚。就象现在不是忠于大唐,而是忠于李氏王宗。这个联亲虽然会招惹讽议,不过不是行不通的。当年太原王家还不是将女儿嫁给了高丽的王子。
但关健是韦空敢答妄么?
韦家好歹也是唐朝的望族,看看贫达延的样子,他的女儿不说读书识字吧,长得也不会好到哪里。说不定跑到韦家不睡大房子,上街买一个大帐蓬回来睡大街,那么韦家脸面丢光了。
这都是白担心了。
不能一概论之,吐蕃也有一些少女很优秀的。
韦空推辞过去。
贫达处很热情,想不出来回礼,于是跑到神庙里,找到祭司要了两条黄金奖。这是奏中的优秀品种。十分忠心,一般人家根本没有的,只有一些神庙或者贵族家中才能偶尔出现一些踪影。
但更将韦空吓坏了,这是狗还是什么?
更不敢要了。不过因此回去导致了一些批评。能抢到。可没有主人同意,根本没有办法养这种极品藏奖。这个东西也不服,天天给它吃大餐都不服。
没有回礼,贫达延来了一个熊抱,差点儿让韦空透不过气。
别看王画射了贫达延一箭,而忽视了他的武力。贫达延块头很大的。长得象一头熊一样。这也是为什么韦空认为他女儿可怕的原因。这一抱差点将韦空小胳膊夹断。
贫达延放开韦空,韦空逃一样离他老远。这让全达延放肆地大笑起来。
送走了韦空,垂达延开始准备战斗了。
这一次兵分三路,右路军是他爱将柯赞热率领的,从乌海出发,奔向部州城。中路因为是取粮食的,虽然王画也派了一千士兵有意地环绕周围,可是它毕竟只是在一个山谷中,没有城墙之险。一千士兵还能够自己一万士兵对手么?因此也是全达延最轻视的地方。派了手下另一员大将巴松带着一万士兵前行,旺甫带着百姓与牲畜后行,这是搬粮食回来的。河州城墙最为高大,人口密度也比部州多,所以左路他自己亲自率领。
为了打好这一仗,这三万大军全是青壮年组成的,可以说是垂达延手中最精锐的士兵,特别是左右两路。
六月二十,是约好的时间,也是韦空离开后第四天,前面斥候探知王画依然还在灵州,贫达延终于出发了。
一万人浩浩荡荡地象猛虎下山一样,贫达延奔在最前面,意气风扬。上一次吃了王画的亏。他心中同样也不服气,想找场子。
看着身后的好儿郎,个个精神抖擞,他心中想到:妻画,这回看我怎样将你打回原形吧。
然后喝了一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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