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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龙上九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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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积石山后,带了一万从吐蕃调过来的百战之师,然后整合军队。没有打,但经常带到河鄯二州地界前,溜达一下,然后迅速返回。这是故意增加士兵士气的。现在这一败,两处士兵士气低落。而且他也算好了,王画现在整合治辖内的事务,再加上粮食闹心,重心不会放在军事上。就是放在军事上,他也迅速撤回去了。咱只在你家门口溜达,但不会与你打。要打到我地盘上来打。

王画气得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厮狡猾的干活。”

他溜达,我也溜达。于是两军你来我往,看上去很热闹。

但这还是一个假像。

悉诺逻知道王画一天粮食不解决,就一天不会与他决一死战。王画同样也知道悉诺逻一天不将士气提上来,也是一天不会真正进攻河鄯二州。这两个人默契地来来往往,可外人不知道,以为大战又要开始了。

然而这时悉诺逻也成了王画利用的一个棋子。

其实他志不在此。

天就冷了下来,兴修水利的速度加快了,就连兰州与原州边境的区域也出现了大量的百姓开挖沟渠。

但谁也没有想起来,一道道烟幕弹放了出去。包括这些开挖沟渠的百姓也在其中。但这时候王画已经布置军队。不敢太多,每一路只派了四千士兵,到渭州的是哥舒翰、乌可利、张守珪,到庆州的是王君绰与郭虔瓘、刘统,到泾州自己亲自带领,公孙云为副。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王画也觉得很幸福,象手下这些大将,拥有一个两个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但看看自己手下,将星如云。如果再次将张孝嵩与萧嵩、王晙,还有在薛讷手下担任前锋的那个猛将王海宾邀请过来,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只是想一想,张孝嵩还好一点,萧嵩出身于萧家,王晙出身于半个太原王家,穷在闹市无人问,富隐深山有远亲,原来太原王家未必认这个远房弟子,现在也认了下来。王海宾直接出身于太原王家祁县支脉。虽然太原王家与兰陵萧家与自己关系不错,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前途,未必让他们跟自己混。

当然还有其他人,郭知运、李楷洛等人也是出身于血营的。不过各有各的难处,到现在没有投奔,估计多半也不会再投奔自己了。王画也不勉强。

这三路人马安排好了,更是将星如云。然后王画让他们换成百姓服装,开挖沟渠,现在移民太多,看到陌生面孔,也没有其他百姓奇怪。可王画还是很细心地将他们单独分开。这条沟渠就挖到了渭庆泾交界的地方。

然后悄悄运来武器盔甲。同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牧民在放牧,以马匹为主,这同样也不引人注意。八州保持的牲畜主要就是马匹,朝廷的不算,王画自己拥有的战马达到了近十万匹,还有各个部族以及党项人还有数万匹战马。

冬天到来了,还没有进入深冬,这也是最后放牧的一段时间。出现几千匹战马,中间还夹杂着牛羊,并且不在一处,换谁都不会引起警戒。

第二步计划再次开始,从前两天,三三两两的“百姓”离开了原兰二州,进入渭泾庆三州。因为人一起散了,只带着一把佩刀或者佩剑,唐人重武,连文人墨客身边也要带一把佩剑做装饰品。六千多“百姓”利用各种身份进入三州,一个人都没有引起警戒。但昨夜三更时分,这些人分别集合起来,摸到各个军营驻所,迅速将各个军营控制起来。其中也发生小规模的战斗,可听到血营的大名,士气皆无。

同时其他的战士,换下了百姓服装,穿上了盔甲,上了战马。迅速赶来,偶尔也有逃跑的士兵,但也让他们追上。不过自家人,王画并没有动杀手,只是将他们抓获,扔到军营里看守起来。

王画则一大早进了泾州城,带着化装的手下直奔城头。

说到底,因为王画两次软弱的表现,以及悉诺顿逻恰当好处地与他演练,使三州所有官员与士兵放松了警惕,这才导致让王画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三州城下。

王画又再次叹惜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打内战呢?”

说完后,王画才开始拂琴,琴声铮铮,和着清冷的晨风与严霜,带着烈烈的肃杀之气,正是《广陵散》。

这时候听到警示的号角,士兵已经开始逐赶城门口的百姓了,情形一片混乱。

他们想关上城门,但那么好容易关的。几十个大汉从百姓中走了出来,抽出横刀,喝道:“我们是血营士兵,前来公干,勿要反抗。反抗者杀无赦!”

血营士兵?

虽然没有王画的名字来得震憾,可守卫在城门的十几个士兵小腿也吓得直弹。这是同样是一群杀神,什么时候来到泾州了?还有士兵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你们厉害,这几十个人就想拿下泾州城?

不过有一点明白,虽然他们身上没有穿盔甲,自己人数没有对方多,战斗力多半也远远不及对方,十几个士兵撒腿就逃。打不过他们,得回去搬援兵过来。

踏,踏,踏。一路小跑着。跑是不是他们,连百姓同样疯狂地跑走,血营杀过来了,马上城门口就要血溅五步,还能呆在这里么?跑得更欢,这使城门口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守在城中的游击将军仇善礼带着几百士兵赶来了。

虽然畏惧血营名声,可对方人很少,仇善礼还是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堵在城门前?”

一个血营士兵不耐烦地嘘了一声:“吵什么吵!不听到我们营督在城头上弹琴吗?听我们营督弹琴,能有几回,都给我安静一点。”

也有道理,王画洛阳才拼天才,他的琴技同样天下远扬,在场的人都听说过,但真没有那一个听王画弹过琴。其实他对琴音一窍不通,估计王画将宫音弹成角声他都听不出来,根本听不懂。不过这份荣光,怎能错过?而且就要夺城了,咱们营督还逍遥自在坐在城头上弹琴,这回去有得吹。

营督弹琴?

仇善礼这才注意到了城头怪异的气氛,自己几个手下站在城头上就象木头一样,还站着几十个陌生人,中间有一个青年正坐在城头上弹琴。士兵不懂,他却能听懂。

这一首《广陵散》弹得激烈无比,正合了《广陵散》那种慷慨杀伐之意。

又是营督的,又会弹琴,又是青年,除了王画,还能有第二个人吗?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仇善礼头上都急得掉下汗来。他是能听出琴意,可有心思欣赏么?

打还是不打。不打,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画带着几十名手下,甚至连个盔甲都没有穿,一边弹琴一边就将泾州城拿下了。消息传到朝廷,自己这个官职也不要保了。

但打怎么打?那可是从皇宫重重埋伏中杀出来的主。虽然自己有几百个士兵,也未必将他击毙。而且当真他只带了几十人前来夺城?这个主说起来也好说,但激怒了,同样也是杀神。

他还有勇气想一想,该不该打。就是打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的。这些士兵一听是王画坐在城头上,如果在城外,城门关上了,还有一丝勇气。现在都在城头上了,那个还生起反抗的心思。

于是几百个人站在城门口听王画弹《广陵散》。

消息传了出去,泾州刺史以及相关的官员也带着士兵衙役来到了,但与仇善礼一样的心思,不知道该不该打,于是这一回变成了近千人,站在哪里听王画抚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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