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给张说一顿驳斥,哑口无言。
张说还没有停止,反正泼出去了。相信只要韦氏不倒,自己或者还能被他们利用一下,与王画再与谈判,谈好了,自己这个小小的侍郎(这是相对于这十几个大佬而言的,实际上侍郎官职不小了)也做到头了。
他朗声说道:“刚才二韦相公(指韦巨源,少数大臣再次一笑)说的话,臣也有疑议。我知道王画这样做不对,但现在为了国家,为什么不暂时缓行一步。刘邦还有白登之围,但到了汉武手中如何呢?再说本朝,突厥人一度被高祖与太宗视为上国,可是几十年过后呢?血营要安,要的朝廷不拖他们的后腿,他们想打吐蕃人,夺下了积石山,还要夺紫山,想救回公主。这不需要朝廷一兵一卒。就是朝廷对他们有敌意,不妨坐看二虎相争,说不定默啜记下南河套之仇,演变成三虎相争,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对他们没有敌意,也可以尽心优待,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朝廷不露出敌意,将血营收拢下来。王画不说,就是血营手下几十员虎将,一旦放在边关各地,试问突厥人与吐蕃人敢来侵犯?远可以开边立下赫赫武功,守可以省下大量兵力,为国家节约劳力人力与大量军费支出。或者不敌不友,亦可观视,看他们与吐蕃人打,打到最后,要么吐蕃人击败血营,至少是吐蕃人打败的,我们唐朝不作恶人,何乐而不为?如果血营打败了吐蕃,逼迫吐蕃人交出金城公主,王画实现了他的承诺,那他怎么办?还能用这个名义,借用朝廷八州?”
这也是他一路上所思考的,因此朗朗说来,铿锵有力。
说完后,向李显深深一拜:“臣请陛下三思。”
但李显再次做了一件让他失望的事,李显看着这十几个大佬,问道:“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韦嗣立站了出来,说道:“张侍郎,果然好口才,如果不注意,都让你迷惑住了。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按照你的意思,朝廷不但答应借他们八州,现在还要借他们叠洮临丰胜夏麟以及六胡二州,九个州府了。什么时候朝廷答应了?难道你答应了?”
所以一个老道的人说话与不老道的人说话就是两样的。韦嗣立这一句问得张说同样不好回答。可事实摆在眼前,现在这九个州府如果让血营腾让出来,就是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我再问你,现在血营拥有八州都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再加上这九个州府,如果愿意,在积石山到河廓鄯三州之间还可以开上两个大州,面积增加了近两倍,人口也增加了一倍多。这一次给了他们喘息机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完了他还拿过来地图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下,本来八州是一个很难防守的幼蚕形,很长,但很细,可现在将这新近九个州加上积石山纳了进去后,变成了一个倒写的l形,再也没有原来那种瘦长的弊病,而且面积同样十分可观。
如果不画还不在意,一画,就是张说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不能这样说,可观也是积石山以南一片地区纳了进来,变得可观的。原来它是唐朝的领土么?
但是韦嗣立这个做法,确实让张说再次哑口无言。
现在他好意思说,血营不会成长,不会对唐朝没有威胁?
他用眼睛瞅了一眼韦安石,心想王画既然将你当作第三名相,你都是说一句话啊。
可是韦安石没有吭声,不是他不想说话,如果他开了口,那会很管用的,毕竟他是韦家的人,而且在韦家也有很高的权威。可主要王画太狠了,有可能他得势,会要掉他整个家族的性命。因此他同样很难取舍,这个心理韦凑也存在。于是那天晚上韦凑与韦安石商议了一下,咱也不坑害王画,但也不会帮助王画。这就是他们的态度与底线。
况且张说这个小子也不安好心,什么四韦相公,二韦相公,那么明显韦嗣立是三韦相公,自己是大韦相公了。
他抬头望天。
倒不是每一个人都与韦氏合穿一条裤子,其中有一个人数次想开口,苏珦。但王画评议的名单上他也名列其中,这让他感到有些荣幸。可在这件事上却因为这个名单不能开口了,只要开口马上就被这些人攻击自己与王画有什么什么的。
不看到张仁愿,现在挂了一个中书门下同三品,但这个宰相过得比一个侍郎日子还要难。
可是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萧至忠咳嗽了一声,他说道:“我想你们争来争去,都误会对方意思。韦仆射与韦中书、韦少保说的话很对,张侍郎说的话也很对。王画罪不可恕,这是无用置疑的。如果妥协,将更加尾大不掉也是事实。但张侍郎说得同样没有错。关健血营如果是在八州这块地皮上,都有办法对付。但莫要忘记了,他在远方还有一个大洋洲,去年一年发展下来,听说达到三百多万人口。现在血营就有一万士兵是从大洋洲抽出来的。王画所说的抽出二十多万战士,这绝对不是虚言。毕竟那是奴隶,不需要珍惜他们的生命与家庭。因此,如果让他们到达岭南,再加上王画在岭南的声望。如果朝廷不派出军队支持,岭南很有可能会失守。可是再派出军队支持,宗楚客与常元楷二人丢掉二十八万大军。试问朝廷还能抽出多少军队?还有西北的三十万大军,再加上支持岭南的若干军队,有可能是十万或者二十万,朝廷能不能负担得起?然后就是粮食,如果真将王画逼入绝境,对朝廷不抱一丝幻想,他那句操纵粮价绝不是虚言。”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嘛,张说与苏珦这才松了一口气。
韦巨源想插嘴,萧至忠可不是张说,尽管他也做了一件谄媚的事,将他的女儿嫁给了韦氏的小舅子崔无詖,而且成婚时,李显主萧氏,韦氏主崔氏,被民间讥为天子嫁女,皇后娶妇。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象王画所说,要变通,所以无论海瑞与包拯一生都做不了真正的宰相,性子太鲠直了,坐在相位上未必是好事,反而有可能会办成坏事。
萧至忠因为与太平公主来往密切,遭到王画鄙视,名单上那么多人当中居然出现韦安石,可没有出现萧至忠。但这个人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他在宰相位置上也要做事,可不能总是与韦氏、韦家、韦氏同党顶撞。因此也需要这场亲事化解日渐激烈的矛盾。同样,韦氏也看重这场婚姻,毕竟她名声不大好,萧至忠出身兰陵名门萧家,又是清流代表。所以才出现天子嫁女,皇后娶妇的丑剧。
但萧至忠并没有因此,就倒向了韦氏。他也不会买韦巨源的账。继续说道:“而且你们都疏忽了一件事,张侍郎回来,王画做了两件事。虽然因为张侍郎的规劝,他没有发兵岭南闹事,也没有哄抬粮价,可还是发了兵。但另外还做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释放了宗楚客三人,而且臣又听到另外一件事。大约是意识到宗楚客在灵州吃了苦头,所以王画又送了大量珠宝与飞钱,价值约十万缗钱给了宗侍郎。”
说到这里,他心中很想笑,王画这一招太损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各位有没有想过?”
“萧卿,你说是什么意思?”李显问道。
“陛下,我只将王画意思说出来,不代着臣的心思,仅供陛下参考一下。他这样做,出兵是朝廷如果继续攻击八州,他同样会反击。释放三个人,而且给了礼物,是想告诉我们,连与他不共戴天之仇的宗楚客都放回来了,各位与他过意不去的大臣也不要再介意了。更况且皇上,皇后?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那么一点点儿投靠朝廷的动向?”
这样一说,韦温可急了,他想说话,但萧至忠立即将他嘴封住,说道:“韦少保,我刚才说过,这是王画释放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不想与你吵架。而且血营兵发渭州的话,很快就是秦州、凤州,然后就是你们韦家。”
“你,你,”韦温气得要死,可没有办法辨驳,人家不是说过了嘛,他只是说王画的想法,不是他的想法,怎么驳?
张说心里面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ps:李显的死因我不多说了,确实新旧唐书与资治通鉴里面记载都有出入,司马光忠君保守,不大可信,不过按照他所说的中毒论,也用了一句上虽不穷问,意颇怏怏不悦,由是韦氏及党始忧虑,于是引起韦氏下毒的动机作了解释,这也是比较可靠的解释。一个人的忍耐性始终有限的,况且李显也不是真正傻子。所以这本书还是沿用了保守的观点来演变。
上一章写了许多大臣,有的书中说过,有的没有说,不作一一阐述。总之,这也是武则天的功,因为其中有许多出自寒门,如果没有武则天,这些人就不会脱颖而出。应当来说,这些大臣也是品格优秀的大臣。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比如陆象先等人。
主要害怕大家认为是注水。
最近看了官居一品一些章节,一大半内容都在注水,但他是注,我是塞,同样都看了很多书,只是我才气不足,塞得不成功。汗颜。所以下本书注定不写历史书了,换个口味,再充充电,然后再开,有可能还是宋朝历史。
这也是本书最后一个月完整的更新。下个月也许还会有,但剩下的内容不多了。本来想开个单章说明一下,主要成绩太差,不好意思开。不过尽管成绩不好,我还在努力写,没有让它烂尾。因此最后一个月求大家赏个脸儿,订阅与月票支持一下。
(还有一件事,给大家一个承诺,只要我在码字,每年最少会为大家奉送三百三十万字,这是我的承诺。这是第二年不到。今年到明年至少还会保持这个速度,怎么办呢,只有速度与勤奋能拿得出手。再次汗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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