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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跪下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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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画没有客气,直接命令拓跋焘闯入皇宫搬东西,李旦听了后,无奈地手一挥,说:“不要管,让他搬。”

未做皇帝之前,很想做皇帝。可做了皇帝,妹妹与儿子又开始争斗,让他头痛万分。连一个大臣都控制不了,心中十分郁闷。而且防止发生冲突,在血营派了一支人马前去洛阳的时候,立即下了诏令,让洛阳官兵以及皇宫禁军勿得阻拦。

但王画做得很有分寸,让李裹儿手下一个亲信宫女带领着,只搬回属于李裹儿的东西。

其实也不止,不但不止,远远不止,因为气愤,这个宫女将许多不属于李裹儿的东西搬了出来,当作了李裹儿的私人财产了。接下来就是将李裹儿几座豪宅拍卖。她的宅子大多数是王画给了钱,因此民愤不大。

卖完了没有给王画,对王画说道:“你身边女人太多了,我不得不防一手。”

王画看着李裹儿的财产,咽了咽唾沫,光是卖宅子就卖了四百多万缗钱,加上金银珠宝,财产总数有可能超了七百万缗钱。现在他正缺钱用呢。

但他还是说道:“这些钱藏好,不要让李红她们知道。”

这个头不能开,如果每一个身边的女人都要拥有她这么多财产,马上大洋洲财政就会出现大漏子。

可见王画一颗心还是偏着的。

李裹儿一颗受伤的心,在王画与上官婉儿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然而王画这几天很恼火。

这个韦氏将自己这个儿子教育得不成样子了,只好强行扭正,没有教他学问,而是在教他如何做人。但最后气不过,抓了起来,将身体一掀,在屁股狠狠打了**掌。

小家伙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是蚩尤、夏桀、商纣、刘聪、石虎、刘子业、萧宝卷、高洋。”

蚩尤、夏桀、商纣三大暴君,但传说很远了,无法考证。刘聪是汉赵第三任皇帝,曾攻入晋都,杀死两个晋朝皇帝,但后来变得残暴无比,大修建筑,搜罗天下美女,宫中姬妾达到一万多人,因为弟弟谋反,将王都平阳的官员百姓抓来了一半,挖掉眼睛,放在火上烤,剩下的一个个慢慢地腰斩。石虎搜罗的美女达到三万多人,他说过一句:“我不明白为什么司马家的人自相残杀,我以后肯定不会自己的儿子的。”话没有落音,儿子刘宣杀弟想要谋反,石虎将儿子绑在高台上,先一根根地将头发拨起来,然后拨掉舌头,砍断手足,再放在火上烤死。行刑的刽子手都不忍看下去。连他最喜欢的五岁孙子都成了刀下之鬼。剩下的人用车裂行刑。刘裕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然而他的子孙一个比一个不争气,第五任皇帝刘骏指着刘裕的遗像愤愤不平地说:“这个乡巴佬,也能混成皇帝?”

一句话让所有大臣冷场。然后就是刘子业,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王妃,包括他自己的妃子,以及他的姑母等人,喊进皇宫,让手下亲信轮流奸污。如果不同意,立即砍头。他怀疑他叔叔图谋不诡,将他一家人全部杀死,砍去四肢,挖去眼睛,踢去肠胃,泡在蜂蜜里,美其名曰鬼目粽。其他的亲王也没有好下场,关在一起,经常当狗一样在地上拖来拖去,或者让他们象猪一样趴在槽里吃食。

萧宝卷其他事没有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经常出巡,但不准任何人偷看,也不提前打招呼,突然袭击。有一次一个孕妇因为来不及,毕竟怀着大肚子,于是将她开膛剖肚,将婴儿从肚子里活活拿出来。还有一次一个老和尚因为岁数大了,也没有来及躲开,被他吩咐士兵乱箭射死。高洋更是凶暴,用老婆的腿骨做琵琶,还弹奏道:“美人再难得。”

总之,这几个人心理极度变态,手中又拥了无上的权利,结果做的事,让人发指。不是为了和谐,王画后世有人将他们拍成电影,每一部电影都远比电锯系列让人恶心十倍。说武则天残暴,可武则天与这些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上官婉儿在旁边听了发笑,说道:“不错,蛮聪明的,还知道刘子业、萧宝卷。”

王画怒不可遏,说道:“聪明个屁,老子四五岁时就将家中的藏书看了一大半。我问你,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齐家,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能尽其,则能尽人之;能尽人之,则能尽物之;能尽物之,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这两句又是什么意思?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生亦所所欲,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放你选择你会选择那一种?玩人丧德,玩物丧志。看远惟明,听德惟聪。静言庸违,象恭滔天。这三句话出自《尚书》那三篇文章中,又是什么意思?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为什么要这样说?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又当何解。”

这些都是出自《大学》、《中庸》、《论语》、《尚书》、《孟子》、《易经》以及《礼记》中劝人为善,进德,学习的名句,有的还十分冷门。上官婉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记了起来,有的连李裹儿都不知道。

上官婉儿娇声说道:“二郎,得,你干脆让你儿子考进士吧。”

“不是进士,本来他品性现在很不好,他外婆又教了他这些残暴凶人的经历,我很担心啊。”王画嘴里没有骂人,心里却在怒骂韦氏,然后转过头来,对李裹儿说道:“他是我家中的长子,到了哪儿后,一定请一个德高望众的大儒将他这些坏品性一起改正过来。”

于是这几天王画临时抱佛脚,不是教儿子学问,而是教他做人。人做不好,越有学问才越是坏事。

他家中时常传出王画的呵骂声,还有昭朗的哭泣声。

李裹儿很心疼,但知道儿子不育正过来,以后不利,只好让王画一边教一边打。

到了李裹儿离开的时候,昭朗高兴地跳了起来。终于解脱了。

上哪儿解脱,他想过韦氏时候为所欲为的日子,是永远不可能了。一路上,李裹儿再次接过王画的职责,王画没有讲多少大道理,只说了一句长子。长子在家中是什么地位,她是知道的。但如果她儿子不成器,想赢得这个地位不大可能。

所以忍痛重新教导。

上官婉儿在旁边看了都心痛,得,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狠,但不敢劝。

因为李裹儿带了大量钱财,还有因为害怕李旦父子改变主意,王画特地抽出五百名士兵一路护送,将她们送上扬州,在扬州城上了自家的大船,才能返回来。因为为了安全,船只越大抗风力才越强,所以只好从扬州上船。

这些大船不但是接李裹儿三人的,还接悄悄离开西北的李重俊。

李裹儿三个以及她们一些亲信的宫女与太监离开了,但王画没有走,现在长安没有安稳,他呆在长安还有威胁。如果离开了,李旦父子反悔,就是五百名士兵也未必能保护李裹儿的安全。这些士兵只能防一防路上的劫匪,如果真派上几千官员冒充劫匪,然后到时候李旦父子一推脱责任,怎么办?

于是纠葛了,他不能离开,可他在长安,李旦不好做皇帝。

李隆基就是为此事前来的。

王画不耐烦地说:“世子,难道这十几天你们都等不及?”

李隆基心里想道,现在多事之秋,一天大位未定,一天让人不踏实。但不能说出来,只好陪着笑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安乐公主一行,在路上出任何差错,你不投效朝廷,西北独立如何?”

这一句话说得够狠,比发什么什么毒誓都管用。如果李隆基用天打五雷轰顶,养儿子没有**来地誓,王画未必相信。但说了这句话,王画反而相信他这一回真没有对李裹儿动手的意思。

实际上李隆基很想动手,但王画既然答应交出西北与血营,也不敢多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

于是王画开始将军队集中起来,顺便带着一些已经来到长安与官方的御用工匠,准备离开长安。

正在这时候,外面禀报,说皇帝李重茂求见。

如果是别人,还会避嫌,王画却不再乎,让他进来。但没有避嫌,也没有什么礼貌,随便地让李重茂坐下来,吩咐人端上茶,问道:“陛下,降尊屈体,前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连臣字都省了下来。

李重茂看到室内无人,没有说话,突然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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