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球和林忆君都不再吭声,他们心里已经赞成了张宁的所说。
……
六月中旬,天上的骄阳已开始显示威力,一支拉得长长的驮马队,运送着粮草兵械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艰难而缓慢地行走着。
天空很蓝,见不到一丝的白云,几只雄鹰展开翅膀在天空中zi you地翱翔着,远处几棵矮树上,正随着清风传人阵阵使人烦躁的蝉鸣。朝前望厚厚的草甸,没过膝盖的草丛在烈ri的照耀下,也开始低下了不屈的头颅,只有偶尔拂过的那几缕清风,才使它们恢复几分灵动的风采。
突然,一群黄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惊吓一般,惶恐地朝北面逃窜而去,一时间蹄声如雷作响,卷起阵阵烟尘。
羊群跑远后,从前面的草坡上,转出一队人马,在一面柳水旗的引领下,与那支驮马队相向而遇,几匹快马从马队脱颖而出,迅速地迎了上去。
一名身穿褐se军服的年轻士卒从马上跳下来,对着一名青年军官抬臂行了个军礼,然后说道:“张将军,前面二十余里就是库如克粮营寨,职下已经和墨离军左厢粮库接洽,他们让我们直接将粮草送往位于奎宿的墨离军大营。”
这年轻士卒就是颇为机灵的马希进,现在已经是张宁的亲随了,而接受他汇报的正是柳水营统领张宁。
张宁擦了了擦额头的汗水,一手握住刀柄,另外一手拉着缰绳,看了看马希进徐徐说道:“是否有文书命令?”
马希进一拍脑袋,连说该死,然后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张,走到张宁马下,小心地递给他。
张宁看了一眼这盖了朱红印鉴的军令,然后递给身边的孙叔达,让他小心地收了起来。
“这里离奎宿还有多远?”
听到张宁问话,安永成拍马上前道:“大约在西北方向五十余里,海子沿的边上!”
张宁坐在马背上,朝西北方向凝视起来,大草原的边上就是连绵不绝的雪山,映入眼帘的先是一片碧绿,而后洁白,这风景可以称得上是无限好,可惜现在张宁却没有看风景的心情。
“从这里外西北方向不过五六里路,有一处海子沿的支流唤做古纳河,那里有浅滩能够过车马,我问过库如克营寨的粮丁,从那里过河后,每隔十五里路就会设置一处烽火岗哨,一路还有数队巡逻哨,可以保证我们粮队的安全。”马希进开口说道。
张宁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举起右手示意。
“传令,全军原地休整!”
一路三角旗舞动传递着,紧接着就是十人小队的传令兵,朝拉开足足有两里远的队伍,一路传令下去,整支两队次第地停下了脚步。
“安永成,你带着本部人马前往古纳河浅滩处探路!记住游弈要撒开二十里,一定要注意西面的动静,多派些人手!”
“遵令!”
安永成从马背上站起来,大喝一声:“跟我来!”
站在他身边的左右执旗,立刻挥动一面红se小旗,很快一队五十余骑人马,簇拥着安永成,急速地朝西北方向奔去。
“传令下去,全军加固粮车,提高戒备!接下来要进入回鹘人的地盘了,都给我提高jing惕!”
张宁看了看身边一辆辆叠得像小山一般的粮车,然后手上的缰绳一抖,座下的马匹便加速朝后队跑去,开始巡视全军。
“宁哥儿怎么了?”在后面押队的浑鹞子,见张宁奔过来,便开口问道。
“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下面一段路我们一定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