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一步的孙叔达,朝张宁行礼道:“将军,营地已经布置好了,车阵在外,里圈牛马,再里就是战马与毛毡帐篷,营地四周都洒上铁蒺藜了!”
“jing戒人马都放出去了吗?”
“禀告将军,都是派的双倍人手,特别是西北方向,用的是将军本队人马!”
张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跳下来,站在一旁的马希进将马匹接了过去。
混乱地用凉水冲了一把脸后,张宁对着身后的孙叔达又说道:“夜里风凉,叫弟兄们裹厚一点,垒灶生火弄些热水,灶坑深挖掩蔽好,注意别弄出明火来,大家吃些干粮,晚上就不点篝火了。”
“是,将军的话莫敢不从!”马希进在一旁嬉笑道。
“哎呦,是谁前些天被将军抽了一鞭子啊,那黄羊汤都没喝到吧?”
前两天,粮队在路边休整的时候,马希进带着几个年少士卒,跑出去抓黄羊,结果羊是抓到一头,可惜张宁下令众人分吃,独独出去抓羊的马希进他们,不但羊毛都没吃到,而且一人还被抽了一鞭子。
此事带来的后果就是,从此以后,再没人敢跑出去抓羊了。
“嘿嘿……”
马希进脸se微红,不待他反驳,就听到营地的左侧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骑兵疾驰而来,翻身滚下战马,汗水淋漓地喊道:“将,将军不好,后面有一队骑兵!”
“别慌!”
张宁大喝了一声,接着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心里却暗自叹了一口气,害怕什么就来什么,这八成是回鹘人了。
墨离军之前行军迅速,一下子就冒进回鹘人地盘数十里,虽然拔掉了一些回鹘人的小部落,但是却没有建立一条安全快捷的粮道,后勤线拉得太长,如此一来只要回鹘人渗透过来,后方粮道被断,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且说清楚,有多少人,从哪个方向来?”
“古纳河对岸,就是我们刚才过河的那处浅滩,他们已经过河了,估计有五六百人!”
已经过河了,说明离此地不远,说不定自己这队粮车早就被人盯上了,家伙隐藏的够好的啊,这宿营地四处都没有什么屏障,想要跑,又都是民壮又缺少战马,被回鹘骑兵追上的,肯定是单方面的屠杀。
想不到回鹘人真的已经渗透过墨离军防线了,看起来事情不妙,难道回鹘人打算前后包抄,彻底灭了墨离军么?
归义军这次进兵,兵分两路,墨离军从苇子峡出发,而玉门军和各州县军队整合成的右路军队,则从红柳峡进发,左右军相隔有一段距离。
站在内圈的民壮们听到那名游弈和张宁的对话,不免都有些慌乱起来,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慌什么!”张宁再次喝骂道。
“所有民壮约束好各自负责的牛马,不许喧哗,否则定斩不饶,马希进,你立刻带两骑到前面的烽火塔哨让他们点燃烽火求援,以大车为依托立刻布置好防线!”
说完这些张宁翻身上马,神se严肃地接着说道:“营地一切事宜都由孙叔达负责,本队弟兄都跟我走,我们到后面看看!”
“是,遵将军令!”
谁知道张宁和身后的弟兄还没有动,原本跑出去的马希进就策马转回来了。
“将军,是浑鹞子!是浑鹞子!”
张宁坐在马上朝那山包上看过去,长长的草丛走奔出几骑,虽然天se已近昏暗朦胧,但是浑鹞子那挂在马上的标志xing大斧,却依旧显眼。
转眼间,浑鹞子和身后数人就冲下了山包,他开口大喊道:“宁哥儿,后面的是自己人,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