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是马蹄裹上布匹发出来的声音,上当了!
“贼他娘的!弟兄们都上马,浑鹞子,带着你的人马上退回来!”
轰……
“敌人太多,快来人!”前面的士卒开始喊道。
朦胧的月se下,刀刃交接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不过瞬间这座残破土城的四周就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上马!组成突击阵型!”
唰的一下,跨上马背的张宁将腰间的横刀拔出,大喝道:“投枪!给我冲出一条血路!”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突然土城的四周亮起了无数的火光,无数的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千余人骑在马上,手中的骑弓已然拉满了弓弦。
这突如其来的亮se让这百余名归义军士卒,感到一阵的迷糊与茫然,敌人用了什么法子?什么时候悄悄摸上来的?近千人居然自己人毫无觉察?
又过了片刻浑鹞子才反应过来,大吼道:“遭娘瘟的!弟兄们随我一起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他娘的!”
只是他手持巨斧还没有奔出两步去,就看到安永成和马希进连带着守在前面的孙叔达他们,嘴里塞着破麻布,被人推了出来,
看着那些冷冷的箭头,还有安永成他们痛苦的模样,张宁浑身无力,没想到东奔西跑用尽脑力逃了许多天,终究还是被围了。
四周都是敌人的弓手,前面的绊马索也布置好了。
“弟兄们把刀都放下吧!留得一线生机总好过于死亡。”
“这是命令,立刻执行!”
“是……”
原本设计夜晚将那些牧人诱进土城,然后干净利落地围剿,谁知因为张宁的判断失误反而中计,先是安永成被对方将计就计诱捕,而后过去的马希进也是遭遇到同样的命运。
最后所有人都被对方全部抓获,手无寸铁的归义军士卒们,身上东西被搜刮得干干净净,就连裹身的破羊皮子也没有被放过,而后一个个被用牛皮绳窜起,赶到一个角落蹲着。
张宁蹲在最外面,转身对着众人开口道:“是我对不起诸位,将对方想得过于简单了,想必在西州回鹘牙帐的布置下,敌人已经在这片草原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落网,我们这样毫无目的地逃窜总有一天会出事,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到来。”
“都是命啊!将军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不必过于自责,也不知道这些回鹘人是直接砍下我们的脑袋领功,还是把我们抓回去当牧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苏武牧羊北海,最终不照样回大汉,所以我们要有信心……”被张宁培训过的孙叔达很自觉地就进入了指导员的角se,虽然现在都是别人的俘虏了,但是他还没有忘记这点。
但是此时他的这一番话却没有什么效果,士卒们一个个都神se颓然无jing打采,如果被抓去当牧奴还真就不如刚才大战一场,战死拉倒,蹲坐在最里面的安永成和马希进陷入的深深地自责中,他们负责引诱敌人,没想到任务不但没有完成,还被对方当了人质。
安永成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张嘴说道:“要算责任,我的责任最大,是我对不起大家,不过……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些人似乎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回鹘骑兵有些不同?”
被安永成这么一提醒,众人有些醒悟过来,纷纷朝看守的那些家伙看过去,别的不说,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很穷,身上的衣物甚至比逃亡的归义军士卒们还简陋,而更关键的是他们手上的武器,居然还有一些是用刀削利的木棒,刚才在慌乱中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个情况,早知道对方军械如此简陋,就该大打一场,不过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