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唏……
正当浑鹞子又要开始作怪时,一名传令兵背负三角小旗,骑着战马奔过来,朗声叫道:“左军行军司马张宁将军可在此处?”
马希进迎了过去,开口问道:“张将军就在这里,请问有什么事?”
“兵马使罗继通将军有令!请张宁将军即刻前往行营议事!”说完这传令兵扔下一份文书,又急急催马,朝下一处赶去。
军令来得突然,也许是要商议东进的事情了,张宁来不及回到自己的营帐,只好让孙叔达赶回去负责一切事宜,而后骑上浑鹞子准备好的马匹,带着马希进和几名亲从朝行营狂奔而去。
此时纳职大营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时地有一队队亲从护卫着各自的将军,在交通道上奔跑而过,年纪小的士卒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知识有些惊愕地四下里张望,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行伍却明白马上就要作战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巡哨四下传令,所有士卒立刻回到各自的营地,检查好军械等待下一步的军令,才刚入夜,整座大营就开始实施宵禁,四下里顿时一片静寂,平时惯有的嬉笑打闹声此时都完全消失了。
一股肃穆而紧张的气氛,无形之中笼罩了整个纳职城。
当张宁赶到行营时,这里的jing戒水平比上次又高了一个档次,数百名甲胄完整的士卒,手按横刀或者持着长枪,肃直地站在那里。行营的辕门处一名领队十将,站在正中间,看到张宁他们赶来,伸手一拦,喝道:“中军重地,所有人都下马步行!”
“你们在外面等我!”张宁轻轻一跃跳下了马匹,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马希进,而后递上腰牌和缴令文书让那十将登记,这才被允许通行,凭着记忆,他摸索着朝中军大帐走去。
大帐里依旧是几根早已经点亮懂得羊油大蜡,里面已经坐着一些离行营比较近的将军了,由于罗继通、yin凯等人还没有到,所以这些人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大部分人张宁都不熟悉,只是朝坐在上首的索敏和李哲沛点了点头,就在左排的最尾处找个位置坐了下去。
也有几个军官不为人知地朝张宁看了几眼,从他身上的军服可以看出,此人就是新编溃军的行军司马了,据说是托了一个女人的福,那些人又将目光移向了索敏,很快相熟的几人凑在一起又开始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张宁没有理会那些将官不屑与嘲讽的表情,他在思考如果马上展开东进行动,自己这新编的一万人该如何做,大致的方案他这几天和安永成李志光及他们都已经商定好了,对于如何行军,接触到回鹘人后怎么打,如何撕开敌人的口子,战事胶着的时候又该怎么办等等问题,都做了预案,虽然做了详尽的筹划,但是考虑到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所以张宁的心中还是觉得不踏实,反反复复地将之前商议好的预案在心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似的。
渐渐地大帐内的人越来越多,直到坐得满满当当的时候,一名jing戒哨兵在门外喊道:“兵马使到!”
原本嘈杂的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很快外面外面又响起一声:“都知兵马使到!”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诡异起来,几名老成的将官轻轻地叹息着,都什么时候了这张承奉还来闹这一出。
连接两句传报声后,大帐内的几十名将军都离座肃立,先是抬头挺胸目视着罗继通yin凯和阎英达三位将领进来,接着又看那张承奉单独一人压轴进帐。
好在张承奉没敢喧宾夺主,所有罗继通一句“坐”之后,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张承奉坐到了索敏的上首位。
几天没见,罗继通那原本还有几缕黑发的头上,已经是完全花白一片了,面容气se也有些颓然,脸上苍白一片,目光也显得很是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