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仇敌忾是最好的动员词,被阻绝的东归路就是发泄仇恨的通道。
见大家的情绪已经被自己调起来,张宁心中有些满意,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接着说道:“可能很多人已经知道,现在我们纳职大营形势危急,回鹘仆固俊部与庞特勤部沆瀣一气,妄图将我们留在这片草原,庞特勤部如今从折罗漫山往南,阻断了我们与红柳峡的通道,为了保存我们归义军的实力,行营决定近ri往东撤离,而我们新编的左路军,主要任务就是涤荡阻碍我们东归一起障碍……
张宁在介绍着战场的形式和行营接下来的军事安排,大帐内的将官们都肃立聆听,除了个别血气方刚和张承奉靠的比较近的年轻军官外,其实大部分人心里早就已经清楚,这次大军出征回鹘是败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带领着这剩下的四万名归义军士卒安然东归。
南面,从库如克粮寨一直到苇子峡谷都被回鹘人重新占领了,往北面绕道也不可行,那里正是庞特勤的地盘,唯一的一条路只有东进,虽然那里同样有回鹘人阻绝,但是红柳峡还在自己人手中。
“弟兄们!墨离军本是我归义军区域内的一支jing锐强劲之师,自从追随张议chao将军起事,一路扫荡占据沙州、瓜州、肃州、甘州近六十年的吐蕃人,将他们赶回到高原上去,数十年来墨离军功勋卓著!但是我们在奎宿败了……”
张宁的手握了握刀柄,目光如刀扫视众人,吼叫道:“既然我们在奎宿败了!那么我们就需要敌人的血来洗刷我们给墨离军,给归义军带来的耻辱!”
“此次行营将为大军开路的任务交付与我们,就是为了让我们自救,洗刷屈辱!为此我们就算全军拼尽,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张宁的面容凶狠而坚定。
“大帐内的至少都是将头,关于令行禁止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我只有一句话,我的刀可以砍回鹘人,但是同样也能杀不听号令的人,谁要是不相信尽管可以来试!”
……
yin凯神se有些复杂地看了张宁一眼,这位年轻的将官刚一上任,不是感谢行营,也不和将官们寒暄,而是直接使出了雷霆手段,用仇恨和耻辱来寻找到一条众人同心的法子,这些士气全无的溃兵,不过一个瞬间就重新斗志昂扬起来,看来这张宁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一举一动都有深意,未来成就恐怕不可限量。
“yin将军,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直到张宁开口相问,yin凯才回过神来,又凝视了张宁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接连问了索敏和阎英达都没有什么要说的后,张宁下令十将以上的军官留下来,各将头立刻回到各自的营地,整肃士卒,准备好配合即将开始的整编任务。
随着几十名将头鱼贯而出,原本人头攒动的大帐内就只剩下十余人了。
看着张宁处理一应事物都颇有章法,yin凯知道自己再呆着也没有什么事情,何况行营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自己处理,便和索敏他们一起身,告辞而去。
随着yin凯他们走出奎宿溃军大帐,走到一处塔哨下,索敏回头看了看马匹嘶鸣将头喝骂声响成一片临时营地,接过亲从递过来的缰绳,犹豫片刻,开口问道:“yin叔叔、阎王世伯,你们觉得这个张宁如何?”
yin凯和阎英达先是一愣,而后齐齐地哈哈笑起来,两人那对望的神情,令索敏不由地有些害臊起来,脸颊似乎也被凉风吹得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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