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赭衫老者摇头说道:“啧啧,不会有要打回鹘人了吧?去岁那草原死了多少人啊,前几ri我刚跑了一趟货,从苇子峡到奎宿一带的草丛中,不知道躺着多少枯骨,而没有人收拾啊……就我看来,那西征回鹘人的事其实算得上败了。”
“嘘,小声点……听说啊,那是因为少将军造的孽……”老者身边的一个小辈说道。
“怕个啥,如今这柔远城,不再是那张怀德时候的状况,更不是那敦煌城,哪里会到处有人偷听?“
“现任镇遏使虽然年轻,可是干的都是人事,那私放军粮,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可是现任镇遏使就是敢干,你看这进城税也取消了,我看以后来着柔远城的人会越来越多,超过伊吾都有可能!”又一人说道。
“可不是吗!”那赭衫老者接着说道:“前几任镇遏使,都将我们这些行商当成了送上门的肥肉,大家感受到没有,这一个月来,我们在这柔远城内的地位好像头提高了,如今到那镇遏使府衙办事,也无需再送上什么礼金……”
“前些ri子,我卖了一车粮食给府衙,说实话,其实算得上被强买了,老朽我与这府衙打交道是没有底的,甚至一开始就没有指望收到全款,唉……只希望不赔本……”一个行商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最终,你老爷子没有收到钱?”张宁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的确没有收到半枚铜钱!”那行商开口道。
“啊!”原本还在说着现镇遏使府好话的人们,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呸!天下乌鸦一般黑!”
已经有人开始骂了,这时那行商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铜钱没收到,但是镇遏使府衙,却拿了比那车粮草还有值钱许多的jing盐来抵债,这一来一回的,光光是粮食与盐巴兑换,我就多赚了两成,哈哈!那位孙叔达支度官可真和气啊!”
“哈哈,贼你娘,这一惊一乍的,今天这饭钱得由你来结算……”
“算就算,以后这走商交易啊,我还到这柔远来!”
听了这行商的话,坐在酒肆里吃饭的人们,哈哈大笑,都纷纷地点了点头。
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刚要谢过那行商,往外走时,一名手下从外面奔进来,开口说道:“禀告镇遏使,伊吾刺史府来了紧急文书!”
“各位请回去转告相熟同行,从今往后,我这柔远城内不再收行商们半分税,即使是府衙收购物件,也等同于市场价,如有必要,我柔远士卒甚至可以为诸位提供全程护卫!各位告辞了!”说完张宁拱拱手就走了出去。
“这就是、就是……镇遏使?”酒肆内顿时一片寂静,行商们都惊住了,待反应过来弄明白张宁说出的那一番话时,便欢呼了起来。
保障商人的利益,开拓商路,这是张宁发展柔远计划的一部分,只有保证了这些行商的利益,处于这西北边陲的柔远城,才有发展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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