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人人胆寒,无人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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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杀得痛快,战得淋漓尽致。饶是重伤,仍是激情无限,豪迈盈天,便是全身都似随着热血而滚烫无比。
一时战意实是鼎沸异常。左无舟不论气势还是自信都已攀上颠峰,便是魂武君在眼前,他都绝计敢放手一战。
兔起鹘落的转眼就连杀三人,他还浑然不觉自己全身宛如血红色一样,纵是大雨亦冲刷不去那些无穷的杀戮与血腥。凡是观得此幕者,无不噤若寒蝉,人人胆寒。
就是古一意等三位魂武尊都油然生起无法匹敌之念,以至于心灵中不自然的流露一丝怯懦与恐惧,何况其他人。
这样一个大雨的傍晚,无数人毕生都无法忘却,难忘那个犹如战神,无法匹敌的战胜者,或者……杀戮者。
便是诸天下凡,想来亦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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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此!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左无舟的目光徐徐扫过,无人敢直视,便是古一意都不自然的避开了那双战斗欲望燃烧到极点的目光。
三声不屑一顾的冷笑,嘲尽在场所有人的胆量与勇气。古一意和张洞天及白观心头剧震,油然生起惭愧之意,压下那丝胆寒,成为仅有三个敢抬头的人。
“不错,你们还有救。”左无舟见状反而大笑起来,并无半反嘲笑,大步流星走近被钉在青墙上的童玉。拔出十尽刀来,抚摩了一下,刷的一刀斩下首级。
快意无限的提住首级,重又大步流星的走回,冷然目光徐徐扫过三位大尊,凝在古一意身上。因为古一意是第一个敢抬头直视他的人,左无舟眼中一团星芒爆裂:“你很好,很强!是我所见过最强大的大尊。”
“敢不敢跟我一战!”左无舟战意未消,仍在双眼中燃烧,像火,又像阳光一样激烈。
古一意沉住气,忍住微微抖了一下的双腿,将所有杂念排掉:“我想和你一战,但,不是现在。我不占你便宜,我要和你公平一战。”
左无舟大喜:“好,那就三个月后,天生谷,你我公平一战。”
古一意心中狂呼这是什么怪物啊,对战斗竟有如此热烈的渴望。深吸一口气,再次压下杂念:“半年,你令我害怕了,我要半年回复如常。”
“你真的很不错!”左无舟眼睛一亮,好久没碰到这么有趣的人,颌首打量他半晌:“半年后,天生谷一战,就这样说定了!”
古一意坚决点头:“如果半年后你没死在我手下,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好,到时如果你不死,我们就交个朋友。”左无舟错愕,随即大笑。
“你半年后会不会死我不知道。”古一意洒脱的笑了:“可我知道,如果你现在带伤走,很可能会死在别人手上。我很期待半年后的一战,所以,我不能让你提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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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一意及白观的保护下,左无舟养伤三曰。三曰后,携白观等人,一道重新奔上前往本相宗的道路。
红谵皇帝神态麻木而悲痛:“张大尊,为什么你不趁他受伤的时候杀了他,你要知道,他只要活着一天,我们红谵就没希望变强大。”
张洞天站在皇宫塔上看着那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悟,没有回答红谵皇帝的问题。半晌,才轻声道:“不去招惹他,自然相安无事。陛下,保持现状就好了,不要想扩张变强了。这个人,迟早能成为魂武君。”
半晌,张洞天吁气,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陛下,我也该是时候放下红谵的大尊之位,向你辞行了。”
红谵皇帝面如土色:“连你也要弃我红谵而去!”
张洞天凝视远处,即使已看不见那身影了,喃喃轻语:“看见他,我就懂了。我是时候放下包袱,去追求我的魂修大道了。你不懂,因为你不是我,更不是他。”
“那是魂修士的信念,而他,是我见过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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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一意是在城门和张洞天相遇的,看见张洞天轻装上路,他会意:“你要走了。”
“我们都要走的。”张洞天答非所问,与古一意漫步在官道:“陛下先前问我,为什么不趁机杀了他。”
“你怎么说。”古一意神色一动。
“我不懂怎么解释。”张洞天神情恍惚起来:“我不敢,他连杀四人,看起来要倒了,但谁都知道,他没有倒下。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倒下,怎么样才会倒下。我以前从没见过这样的魂修士。”
“你认为他倒下的时候,我觉得他会跳起来,又把敌人杀光,又才倒下。我不敢,我胆怯了。”张洞天坦然承认。
古一意笑了,笑得有些惭然:“他啊,我想,他就是死了,都能重新活过来把敌人杀光再死一次。”
“我也胆怯了,那刹时,我甚至想一生都不要和他交手。”古一意潇洒的凝视正前方,步伐有些乱了:“我一样能杀死那四个人,但我无法像他那样杀死。”
张洞天笑得坦诚:“连魂武君以下第一人都自承害怕他,看来我倒找到安慰了,还是一个同路人。”
古一意,被魂修士认为是魂武君以下第一人,同阶无敌的强者,来自重云国。
古一意苦笑:“魂武君以下第一人,不过是大家赏脸的说法,谁会当真。”
他也笑了,抛下了杂念:“你说得不错,我们都是同路人。”
……
……
“半年后,天生谷一战,谁生谁死?”张洞天凝眉。
“如果三天前切磋,我有八成把握胜他。如果三天前生死博,我有五成可能死在他手上。”古一意沉吟:“半年后?我为什么要去想它。半年后一战,就一目了然了。”
“也好。”走到一条岔道,张洞天大笑:“古兄,我走这边。”
“我走另一边。”古一意会意笑:“也好,各有各的路要走。只盼他莫要死在云霞宗手里。”
“半年后,天生谷见!”
……
……
溪林左大尊单枪匹马攻入红谵皇宫,践踏一国于脚下。独战三大魂武尊,战而胜之,徐彩云死得极惨,张洞天与另一位大尊惨败重伤。
再然后,设下十曰之擂,一招灭杀蓝衫大尊,再是单枪匹马击杀四位大尊。邀战魂武君以下第一人古一意,半年后于天生谷一战。
消息传播得堪比光速,从沙相、火原、朵兰等周遍各国,无不心里发寒。都是魂武尊,为什么差距如此之大,区区一个左大尊,居然独斗四大魂武尊,还能战而胜之,这等实力太过可怕。
周边各国各自战栗盘算,小心的第一时间派遣了使者去溪林交好。倒没存着挖人的想法,只盼这位左大尊不要一个发疯,跑来本国皇宫大开杀戒就好。
红谵是举国哀恸,溪林则是举国欢庆。
唐笑天是亲自笑吟吟的将消息告知了左家,左宗文和左宗武呆若木鸡,狂喜不已。
左无晚和左无夕闻得大概过程,激动而又崇拜,只在心里大喊了无数次二哥真厉害。
左无尚替二弟感到高兴,又深受激励,心中暗下决心:“二弟,你放心,我绝不会再继续消沉。”
唐笑天感受左家众人的喜悦,也是不由失笑,委实震撼之极:“左老弟进步神速,短短半年,就能战胜三大武尊了,甚至杀死四位大尊。只是,不知他半年后与同阶无敌的古一意一战,又会如何。”
“只是,徐彩云这一死,左老弟怕是有大麻烦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