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兄,等一下我带你出去,你自管走。我来引敌。”左无舟敛住心神,压低声线:“出去后,东南位有人接应。告诉他们,让他们去城外东北方向三十里处埋伏等我。”
古一意激动,大惊。他正是被武帝所擒,自是知晓左无舟要引开的必是武帝:“无舟兄,此地是武帝,你绝非敌手,不如还是一道。”
“不怕,我有心与武帝一战。”左无舟胸有成竹,眼中一点星火燃烧:“你可返回,去寻流东城。想来你还不知,他已是武帝了。”
古一意感应到左无舟战意强烈,骇然欲绝,心想:“左兄当真凶悍之极,竟敢与武帝交手。”
须知,当曰他自诩为武君之修为,竟还是在短短三招当中被生擒,可见武帝之强。此刻,左无舟居然告诉他要去挑战武帝,这实是令古一意不知所措。
一顿,古一意又是大骇:“流东城是武帝!!!”
“走!”左无舟目光一凝,化做磐石巍然不动,亢奋决然带着古一意往外快速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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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左无舟和古一意跃离地下室的刹那,柳暮云阖目修炼中,忽然双目油然大放,一道流光自眼中焕发:“咦,有人闯入。伏龙,去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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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灌耳,景物往后飞速连贯,因速度太快而模糊掉。
感应隐约的感知力,左无舟不惊反喜,战意受其牵引,竟有些沸腾:“好,果真如我所料,瞒不过去的。这一番过来,想必定然是武帝。待我引出城去,再做一战。”
为隐瞒古一意的气息,当即敛去“藏龙魄”,任气息大开。错身闪电般的飞掠出去,左无舟展颜,颜色如铁,沉喝:“古兄,走!”
“保重!”古一意也不矫情,感念左无舟一番甘愿冒死营救,心中记下这份恩情,果断摇身往东南方掠去,暗暗下决心想:“左兄,你且拖住,我一定回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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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来了!”左无舟大喜过望。
伏龙压抑住气息,以武君的速度狂追不舍。
奈何左无舟的火系身法实是罕见,一旦施展,当真滚滚直线如烈火一样燃烧起来,沿途空留焦灼气味。隐隐中,突破后的左无舟施展起火系来,竟有丝丝暗红色的光影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伏龙冷笑,振臂如大鸟,像风一样的速度疾追。
眨眼,二人一前一后突出三邈城,伏龙此时再无顾忌,刻意敛住气息尽量不暴露武帝气息,同时魂力猛暴出来。速度轰的一下爆涨无数,眨眼就近了。
“果然是武帝,此次可终于是来一位强者令我得到磨砺了。”左无舟暗喜:“你增速,难道我就不会!”
像一道流火在地上一点,双臂发力大振,轰的一声爆空而去。之前伏龙为掩盖气息,不愿全力施为。左无舟何尝不是只施展了武尊之力,此番武君级修为一旦施展出来,速度狂暴掠空。
“不以此法,我未必就能将你引出城。”左无舟抱守心神,浑然如一。想起欲要和武帝交手,他就亢奋不已,寻常时候,武帝行踪飘忽诡异,就是武君都难得一见。
即使往年的大君会,想一睹武帝真容,都未必可得。此次,却有五位武帝,实是令左无舟心中大叫走运:“这次大尊会,我来得实在太对了。若非一战百,我未必能那么快就突破。此次与武帝交手,我必有心得。”
想来满天下的武君,亦惟独他会感到能与武帝交手是走运。须知,即便是服药的武帝,也绝非武君所能敌,正常人避之尚且不及,怎会主动求战。
“来,且让你我一战。”如此一念,恰似点燃了左无舟心底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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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吃惊,随即冷笑:“原来是武君,难怪这等自信,可惜,却不知我是武帝。”
“倒是他的火系身法,即使在‘真魂天’亦很是少见。想不到能在‘法魂天’得遇一人。”
以武帝的修为,实是高出一阶,纵是服药的,亦是比左无舟快上不少。很快,便亦是愈追愈近。
“武帝果然非同小可,我带他兜了半圈,也不知夜叉到了没有,准备好了没有。”左无舟敛住心神,蓄满杀势:“来不及了,姑且带他过去。”
左无舟是喜欢战斗,有冲劲,往往看来有点冲动,但绝不等于冒失莽撞。魂武帝于他而言,实是一个极为陌生的品阶,强大到如何程度,战法如何,他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的战斗,自然是危险倍增。如此实是难免,可他仍然决意一战,固然是心中有强烈战意,看似冲动,其实已有安排,唤夜叉过来。
求战不等于求死,他愿与武帝一战,却亦知晓两者差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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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和其他小虫子,在深夜里鸣呼,组成一道夜幕鸣奏曲。
萧轻尘满心震撼:“夜叉兄,他真的这样做了?”
“少说废话,他这人最不喜说废话和做无谓的事。专心一点。”夜叉不耐,阴沉着脸,眼神暴戾。
“他是狂?还是自信?”萧轻尘顿有茫然之色,他实是无法理解,一个新突破的武君,竟然敢向武帝求战。当古一意逃出传达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自己走火入魔了。
萧轻尘以往绝计想不到,天底下还有这等当真是不知死活的人。他知道左无舟以一敌百的战绩了,但武尊和武帝是天壤之别。武帝是站在天下颠峰的魂修士,是魂修士中的帝王。
“他都敢向武帝挑战,难道我就不敢面对自己的断臂。”萧轻尘痛楚心想:“他说得对,做人当有斗志。”
……
……
夜叉没萧轻尘这么多的震撼,见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他怀疑就是左无舟此刻去挑战“真魂天”,他也不会惊讶。
“想不到初突破为武君,就要死了。”夜叉无限悲凉:“这天底下最能惹事的人,当属他了。动辄就招惹一些绝对不敌的对手,跟住他,我随时横尸呀。”
“金炎所言极是,这人就该被剁成十八块做饺子吃。”夜叉木然,咬牙切齿,到底为桀骜之人,消沉得一会,又重新振作起来:“死就死,我夜叉的命原就是白拣回来的。我虽不像他那么疯狂,也绝不是萧轻尘那么软弱。”
“索姓不外是拼命,难道以往我就拼得少了。”夜叉是桀骜之人,以往也是知退之人。如今,却已是被左无舟感染,往愈来愈是拼命和疯狂发展了。
“来了!”夜叉心中一动。
“你以为在这里埋伏两个人,我就杀不了你!”一声狂笑回旋在天,伏龙狂怒不已,竟有被羞辱感。区区武君以为靠三人携手,就能杀了他,这不是羞辱是什么!
他是堂堂的魂武帝!站在“法魂天”颠峰的绝世强者。
往下,皆为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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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忘了武帝的感知力,果真瞒不过他。”左无舟颌首,并不失望,反倒认为如此才是合理。
如流火一样坠往大地,立足站好,左无舟环顾,痛快一笑:“好,此处幽静,正好做武帝的葬身之所!”
伏龙大怒,化风狂卷:“你们都是蝼蚁,你们统统都要死!”
左无舟颌首,冷然泛笑心想:“看来,魂武帝一样是人,一样有七情六欲,一样能被激怒。”
不过眨眼间,伏龙飞掠扑下,宛如苍鹰博兔的一击,悬空一记,魂力如风啸,竟撕得夜色幽幽鬼呼不绝。
“浪费魂力,此人战法不足为虑。”左无舟呼的一下燃烧起来,惊险的避过这一击,冷然漾出一丝失望:“难道魂武帝就只是如此?”
“咦,不对!”左无舟神色微动!
……
……
魂武帝的气息油然诞在夜幕中,宛如无处不在的丝线,交织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