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左无舟一眼,纪小墨心头涌起一份自信自强:“当年所有人都说那个人是超越古君临的天才,可是跟左无舟比,又算得了什么。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能突破。”
“我必须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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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去一丝悲凉,纪小墨冷冷没入夜色:“我走了。”
左无舟忽然一言,令夜叉和萧轻尘大是惊悚,一语在寂寥的夜中,格外真切:“你要杀的武帝,是不是谈怒。”
“他果真是一个外表看似热血冲动,其实狡诈无比的家伙。”纪小墨暗暗吃惊,面无表情回首:“不关你的事!”
此是她的任务,她不需要旁人相助,她一定可以亲自完成,一定要亲自做到。这才是她纪小墨,不靠旁人,从来只靠自己,信赖自己。
萧轻尘流露一丝倾慕:“果真是一个自强自信自立的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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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当年家未破人未亡,岂不幸福美满。如今漫步于山林间,望月而不得,空自一腔寂寥与伤悲。
纪小墨竟自哽咽,心中泪湖涟漪漾漾。回想过望,徒得一身血仇未报。
她那大仇人,乃是众[***]赞的天纵之才。在她记忆当中,每一个人都赞赏那个人是超越古君临的天才。她知晓的,那人七岁便从魂院脱颖而出,十四岁定魂,成就武尊之时,仅得二十七岁。其实是古来今往屈指可数的天才之一,绝不弱于古君临。
那人甚至在五十余岁,便修成了武君之身。
纪小墨纵横天下多年,也不过只闻得独此一例,甚至超越了古君临。须知,纪小墨原亦是天才中的天才,有家仇血债为动力,更是在三十成为武尊,机缘巧合,得以在七十就成武君。
可与那人相比,仍旧相差太大。
她必须要突破为武帝,才能有与那人一战的资本。她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必须要尽快修炼为武帝。
只要做完刺杀谈怒的任务,她就有机会突破为武帝。许多时候,身不由己,她必须要做,即使明知必死。
她是一个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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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漫步,一丝悠凉漾来,纪小墨摸着粉粉的脖子,恨恨不已:“该死的左无舟,次次都伤我的脖子。”
想看,又看不见,纪小墨大是焦急恼怒:“一定丑死了。”
急急忙忙去寻了一处溪流,取了清水洗涤伤口和鲜血,取了药膏细细的抹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细腻得此时方有几分女子的柔色。
清水泛波,凭住丝丝火光,倒影着红粉青蛾,正应了懒起画蛾眉,却了却花面相交映。
波光倒影如画,随波起伏。纪小墨不由痴痴瑟瑟,萧索解下飞瀑般的长发,仰抚云髻,俯弄芳荣。对影自怜自顾,见得伊人风霜满面,一时凄然。
遥想当年好年华,她正是年幼不知愁滋味,年方二八十,正如出水之芙蓉。真正恰是月貌花容。名嫒美姝。风风韵韵。风流蕴藉。素服花下。海棠标韵。白巾翠袖。淡雅脱俗。
如今在魂修界闯荡多年,却不正应了那句话:当年今曰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纵是天香国色,怎奈得岁月摧残,怎奈得心意渐苍。
抚颜相对水中人,满心沧桑,满腹纠结,徒得半分憔悴半分消。一时悲从心头来,自是轻轻含酸默念:“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千言万语,难描其中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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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轻尘吃惊的发现,左无舟又在盘膝修炼了。夜叉习以为常了,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必理他。”
萧轻尘始至此时,才是知晓左无舟为何能有这等修为。有这等勤奋,有这等无时无刻都在往魂修之途行走的人,怎会一无所成。
“原来,他教训我再对不过了。我怨天尤人,又有何用,只教心底有一点不灭斗志,但能教我有重新修炼回来的一天。”萧轻尘想起左无舟的一句话。
天下本无废物,不过是没有找对方法,不过是懒散使然。所谓废物,并非因外物而废,乃是自我先废心,才废其身。
但教心中有火,但教心不废,又何以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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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修炼,一边反复回味与伏龙一战,几番回味,自有所得。
“看来,武帝比武君强大之处亦不少,先是命魂之力的运用。再是飞行,飞行且不论。但从此战来看,武帝是否善于近战姑且不论,至少都擅长拉来距离来战斗。如此一打,武君总是要吃很大的亏。”
“我之前一战,犯了一些错。”左无舟神色不动:“我本该以己之强来克敌之弱,不论武帝是否擅长近战,总归于我有利。”
“以超魂战技相斗,实在并非唯一之法。此法无疑等于是与武帝硬碰硬,我天然就输了许多。”左无舟颌首失笑:“三招战技之击,仍是杀不了此人,看来想杀武帝,实在不容易。”
他倒是略为高估了武帝,须知,武帝的确可运用命魂之力了,但往往武帝们的运用之法都粗鄙得很,甚至不懂运用。伏龙来自“真魂天”,所以略懂得运用。
此外还有一些高估了武帝的生命力,须知此战给伏龙造成的创伤,绝计是非同小可。换做其他武帝,难免一死。伏龙到底来自“真魂天”,多少有些不为人知的宝物,才侥幸活了下来。
至于真符这一件事,左无舟也是白白多加关注了。真符乃是“真魂天”强者才能制出的,“法魂天”的强者有没有都难说得紧。
总结此战林林总总,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心得,一一归纳在心中,自有一番领悟和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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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修炼,心中一边有所定计。左无舟复又再三思量:“过得三曰,就是大君会了。能不能取得长生丹亦或万年火液,就看三曰后。”
本次大君会,各国来势汹汹,各大宗派都派了人来,正是强者如云,实为容河大区首屈一指的盛会。他反复想来:“以常理而言,应当是有长生丹和万年火液的。”
“不过,我如此三番四次大战,想来早已树敌无数了。虽我不放心上,权当魂道磨砺,在某些事上却多少有些为难。”左无舟当然很明白自己做过什么,树敌甚多是必然,愈是如此,他反愈是亢奋:“若是旁人不肯交换,又怎么办?”
“若是实在不成,只有两个法子。”一个是强夺,一个是以超魂战技甚至储物袋来换,至于届时该如何,那就随心意了。
他漾出一丝冷然,他连续几战,前往大君会的危险可想而知。流东城、谈怒、淡水五大武帝,必是欲杀他而后快。
漫说谈怒,此人是否来了,仍是未知。单凭流东城等六大武帝,要了他的命却也是易如反掌。纵是不提多位武帝,单是与会的二十多位武君,若是群起攻之。他自问恐怕不是敌手。
须知三邈城强者如云,漫说魂武帝,单是魂武君就犹如过江之鲫。
“既然事已至此,我又何妨与天下人为敌,纵是为公敌也绝不退让。”
左无舟略微沉吟,不畏不惧,是必须应有的品质与心志。却不可与莽撞相提并论,既知此次极是艰难,形同火中取栗,当然要悉心谋划一番:“我应当做一些准备。”
“我当谨记,取长生丹和万年火液才是重中之重,磨练与战斗,当在次要。”左无舟如此想透彻了,就自有定计:“如此,我当思虑,如何得以在群雄敌视中带住宝物逃走,须有万全之策。”
胸中已有定计,左无舟平心静气的潜心养伤和修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