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超圣器!”
众目睽睽下,如同绵羊在狼窝,怎是不引人窥觑。武御身怀超圣器,就犹如孩童捧住黄金碗招摇过市,岂有不被盯上的。
但终是有第一个的,第一个,正是神天宗的边独。杀人,夺宝,两者他都欲为之,可说是两全其美,一箭双雕,他何乐而不为:“杀了他,既能绝后患,又能夺宝,那就太好不过了。”
一旦能得超圣器,他就是天下第一,届时,何必再怕魂天宗,何必再以魂天宗为尊。
贪心炽烈,催人疯狂。
……
……
“我就知超圣器不该亮相,果真还是来了!”
武圣攻来,左无舟反是沉静,无悲无系,无波无动,一颗心早已巍然沉住,两眼冷波骤翻:“来就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来十万,我就斩十万!”
来得再多,左右不过是杀。莫非他还怕过谁来。
欲杀人夺宝,就先过了他这一关再说。从来就是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斩断红尘念。
来,不过是战斗杀人。不杀个血流成河,不杀个白骨成丘,不杀个尸横万里,怎能痛快,怎消心头之恨。
……
……
“超圣器,是我的!”
边独喜色几欲漫溢,野心瞬间就膨胀到了极点。但愈高摔得愈重。
就在这一霎时,一道可怕的武圣气息油然激爆,一声粗豪的暴喝乍起:“杀人夺宝,你不够资格,滚!”
一道锐通天地的辉芒,斩破天地。边独嚎绝厉啸,如飞星般洒住鲜血纵跃躲避:“你是何人!”
“你爷爷我是顾隼,记好了!”顾隼哈哈放声豪笑:“这小子是我照看的人,谁敢动他试一试!”
边独等无不失色大惊:“你就是顾隼!”
鬼无相脸色微沉,飘然而至,看似在笑,却是寒声冷哼:“你就是顾隼,你的胆子不小,竟还敢来此。”
顾隼环眼,不屑呸了一口,凝重望去:“诸无道?看来你是鬼无相,倒是比我预料的要强一些。可敢切磋一番!”
鬼无相淡淡:“先照看好左无舟过得这一关再说吧,你这只魂兽实力虽不错,却也不够资格在魂天宗撒野。”
群雄闻声,顿是哗然:“又一个武圣,又跟左无舟是一伙的。这小子怎么有那么多武圣照看!”
鬼无相一言出,群雄骇然失色:“圣魂兽!”惟独圣魂兽,方可完整的变化为人的形状。
……
……
左无舟神色浅淡无比:“魂天宗乃自大狂,余者皆为一群白痴!”
“非我看轻天下人,实因天下人心姓如此,我怎能重视。”左无舟摇首,神情淡漠:“贪恋贪婪皆使人疯狂,若不能自制,修为再高,也是无用。”
左无舟以自己的心境做标准,来衡量天下人,这也太不公平了。
怕?左无舟纵横法真两界,何时怕过人来哉。三邈一战,以一敌百姑且不说,纵是对上流东城,求战之心赫然。纵是淡水一战,独战并屠戮数千魂修士,他又何时怕过。
纯论实力,左无舟在武御中当是佼佼者,当有击杀部分武宗的实力。但比之武圣犹自有极大差距。
如是论及装备等完全实力,左无舟有“火雷翼”和“风雷翅”,爆速能超武圣。有六枚真圣符,三枚辅助三枚攻击,还有鬼龙甲等真圣装真圣器,更有天王谱。
灭杀武圣当不在话下。
武圣再是了得,也架不住三枚真圣符和天王谱的连续轰击。纵使是诸无道。
如果以为他直闯,并踏平三生宗,乃是单凭一腔热血和冲动,冒失而为。那便大错特错了。热血依然激扬,却已比当年三邈之战彻底成熟了。
但装备并非他最大的凭仗。敢拉天下人一起下地狱,敢于博命,敢于战斗,此才方是他最大的凭仗。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漾住一丝残酷的淡漠,左无舟不动声色取出“光速符”,重又不疾不徐的捏好洪流梭,抬眼四顾,冷然思忖:“今曰,非我残杀无辜,实乃众多之人欲杀我夺宝。”
“来吧,欲夺宝者,只管放手来。我今曰,就杀个干干净净。”
……
……
“狗贼,我饶不了你!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次带来的卓一宗弟子,几乎悉数败亡,实是卓一宗百年来最大损失。卓天狼睚眦欲裂,怒发冲冠,疯狂扑往左无舟,直是恨不得将左无舟擒杀之!
北斗这一处的战斗,已然是被忽略了。
北斗与贝武圣战得是如火如荼,卓天狼参与围攻,他就狼狈了。好在不一时,天王谱狂飙,三大武圣距离不远,深受其害,当场三人各自负伤。
卓天狼此番作态,群雄中聪慧者,早已是怒极暴喝:“不好,这卓天狼欲夺超圣器,我们也上!”
如果边独上前,是点燃了群雄贪婪夺宝之心。卓天狼这一番动作,就彻底引爆了群雄疯癫之心,无数密密麻麻的魂修士悉数扑将过去,这正正是比那蝗虫尤要蝗虫。
怎奈何,卓天狼被顾隼一把拍飞出去。
聂朝野等无不茫然,不知该当如何,是救人还是如何。今曰一切,始是太过惊世了。本以为左无舟是天才了,怎知,竟还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还有如此宝物。
君忘悠然凝注左无舟,飘身至,淡淡:“盖武圣,聂宗主,不必多做犹豫。你等应当信他,此时当走!”
……
……
“走?”长空宗上下无不惊诧莫名,此时若抛下左无舟走了,那又算得什么。在情在理,都不当如此。
“走!”左无舟铿锵一字滚炸入耳。
夜叉突的头皮发麻,一时竟隐有些感应从命魂中传来,思来想去,果断咬牙:“走!”
谈怒等茫然,聂朝野等尤其茫然。是走是留,忽的也是难以决定。走了,情何以堪,留了,如何能敌这许多魂修士。
聂问闻声,忽的两眼发直,竟结住一层寒霜,惊颤脱口:“走,快走,速离此地!”
聂问脸色发白,浑身汗毛炸直,想起了当曰锐金法魂天,浑身哆嗦:“他,他要施展真圣符,他在提醒我们快走!”
夜叉到底没亲自经历过,目瞪口呆。反是君忘嫣然一笑,似是知道左无舟会做什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盖天王和聂朝野互看一眼,齐声高呼:“长空宗,走!”
君忘回首,眼眸扫往左无舟。左无舟似隐有察觉,抬首一眼,正是眼波交汇,似纠缠一时,才彼此一笑。
“天君宗,退!”君忘飘然率众撤往远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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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甚好,正是大干一场的好时节!”
左无舟想起君忘的一眼,漾住一丝笑:“文人所称的红颜知己,约莫就是君忘这般了,她总能知我懂我。”
重又敛住心神,左无舟反复思量:“北斗吃了天王谱一下,未必挡得住洪流梭。”
沉住气来,通过命魂之火向北斗释放信息:“走,速走!速去十里之外!”
“走?”北斗感知,吃惊的回首看了一眼,擦去嘴角鲜血:“那就走!”
卓天狼脱离战团,贝武圣略输他一线,又心挂超圣器,无心恋战。北斗欲脱身,倒也方便,摇风摆柳,就已是主动脱离战团,往夜叉等人飞去会合。
左无舟颌首,双目绝无一丝感情:“很好,很好!尔等欲杀我夺宝,即已触犯我,我又何妨杀之。”
本负杀神名,当行杀人事。
男儿行,志千里。杀一人,徒快意。杀十万,壮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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