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丫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没遇到陈氏,也没遇到其他人。
顾盼儿动作十分粗鲁地将药一滴也不浪费地灌进顾大河嘴里,再探过其体温,确定不会再有问题以后就果断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往大房瞅了一眼,现房门依旧紧关,窗口却有人在偷看。
顾盼儿冷嗤一声,懒得理会他们,转身就朝家中走回。
大房这表现还真是怪异,要是平常早就冲出来打骂了,也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到三房那虽然破旧房顶却紧密完好的房子,又想想自己那尽是破洞的‘新房’,顾盼儿觉得有必要让把野猪卖了的小相公修一下。
现在正是春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雨,到时候再修可就晚了。
想到这,顾盼儿不由得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里建新房子要花多少钱,要是钱花得不多的话,建新房子最不过。好歹把泥墙换成青砖或者石头砌的,房顶必须铺上厚瓦,而不是现在这种风一吹就跑的茅草。
其实没钱也不打紧,进几次山就有了,对于这点顾盼儿倒是想得很开。
回到家里,安氏母子正在洗猪下水,走近一看,用的是草木灰,灰白的草木灰沾了水就变成了黑色,与猪肠子搅和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恶心,顾盼儿不由得一脸嫌弃。
不过好在,这味不是很浓,倒也不是很难接受。
偏偏顾盼儿这表情让顾清看了个正着,顾清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你个懒得要死的疯婆娘,我不叫你来帮忙洗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敢嫌弃!哼,到时候做了菜你别吃,敢吃我咬死你!”
安氏有些纳闷地看着儿子,儿子除了不跟别的读书人一样,说什么君子远离庖厨,甚至连猪下水这种东西也会帮忙洗,可除了这些以外,儿子一直是一个很儒雅的书生啊,什么时候连说话都这么的……安氏怎么想都没办法形容,就是感觉儿子这个样子就跟一只被惹恼了的小猫似的。
想到小猫,安氏眼睛闪闪亮,要是能养一只就好了。
顾清丝毫不知自己恼的样子让安氏先是联想到了小猫,然后又想要养一只真正的小猫,要不然绝对会抓狂。
顾盼儿白了他一眼,看了看那剩下的一小半簸箕草木灰,又看了看满满一盘的猪肠子,有些好奇地问安氏:“这样就能洗干净了么?”
安氏呆呆地回道:“能洗干净的,多洗几次就好了。”
顾盼儿不意外安氏的回答,只是黑呼呼的看起来实在不堪入眼,看两人的手泡得白,估计已经洗了挺长时间,就是不知道洗了几次。
顾清却看顾盼儿不顺眼,呛声:“你管那么多干嘛,又不叫你吃,洗不洗干净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盼儿瞅了瞅那一盆还真想回一声‘鬼才吃的玩意’,不过话到嘴里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换成:“这个先撇开不说,我问你,那野猪卖了多少钱?”
顾清闻言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顾盼儿见他如此防备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小家伙,你也用不着这么防备我吧,好歹我也是你媳妇不是?”
“你才小家伙,再小也是你相公!哼,谁承认你是我媳妇了?”
“那就小相公呗!不过……你就不觉得你这话前后有矛盾?”
“有矛盾咋了,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