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吗?哪次我不是被你牵着鼻子走?”
“你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看着你被她……”神仙姐姐情绪波动很强烈,这是她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她语气急促,还透着一种挫败感:“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和你签订共生契约之后,我的能力有限。当她出现的时候,我就想帮你,可是我找不到任何办法……”
说着,神仙姐姐转守为攻:“不要以为只有你才会难过,我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真爱,但我也有感情,有尊严的!想当年,全盛时期的我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消灭那三个梦魇师,可如今面对他们我却只能小心翼翼不露出马脚,你以为人家心里好受吗?”
云牧表情僵住,人家,神仙姐姐居然自称“人家”?
像神仙姐姐这种“老实憨厚的女人”爆发起来是很可怕的:“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推在我身上,你眼里只有你自己,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以前看你年纪小,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以后我不会再容忍你!同归于尽?你以为你吓得住我吗,我活得够久了,如今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只剩下一律残魂,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再这么蛮不讲理,不用你跟我同归于尽,我先跟你同归于尽了!”
云牧懵了,神仙姐姐爆发起来好猛烈啊,太man了,不,太woman了,搞得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除了发愣还是发愣。
和云牧呆得久了,神仙姐姐连遣词造句的方式都和云牧相似:“我就纳闷儿了,你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提升双修术熟练度了,冥冥中出现一个绝色佳人,你应该高兴才对。即使不高兴,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你非要跟自己过不去吗?”
云牧终于找到了反驳的机会:“那不一样,我去祸害妹子,跟妹子祸害我,这完全是两种概念!你以为什么事儿都跟你说的那么容易啊,我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和那搔娘们儿折腾了三天,我现在甚至记不起那个过程到底爽不爽,你以为这种感觉好受吗?”
神仙姐姐:“你可以把那当做一个噩梦,过两天就忘了。”
云牧怒极而笑:“有你这样自欺欺人的吗?我是梦魇师,你让我怎么忘?”
神仙姐姐:“我早就说过,你有一个灵魂,两具肉体,梦魇世界和地球世界的肉体看起来完全一样,其实是有区别的。”
云牧怔了怔:“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神仙姐姐:“我想提醒你,你地球上的身体还是纯洁的。梦魇世界发生的事情你没必要带入到现实生活中去,你大可以享受你的现实生活,把你最珍贵的东西都交给你认为最真实最重要的人,比如,柳芽……”
云牧若有所思,脸色稍微缓和:“这么说,地球上的我还是处男?”
神仙姐姐:“如假包换。”
云牧这个贱人,马上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紧跟着笑了起来:“你早说啊!”
神仙姐姐:“我早说过了,是你自己爱钻牛角尖。”
云牧埋头反思了一下,自己最开始只把梦魇世界的一切当成游戏,那时候他的心态很奔放,以至于第一天就敢推倒钱梦茹。可后来随着梦魇世界发生的事情越来越真实,他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思维越来越混乱。
很多修真小说里常常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的说法,云牧本身也是这样,从最初的看山是山,到后来的看山不是山。
此时此刻,这货开窍了,有点“看山还是山”的思想觉悟。如果把梦里的一切都当成游戏,那就没啥好说的了,也没必要去纠结。打个比方说,即便某个玩家游戏里十步杀一人百步屠一城,现实生活中他依然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云牧的观念必然会产生质变。
此时此刻,他心里好受了许多,问道:“对了,那个女人呢?”
神仙姐姐:“在你醒来之前,她离开了。”
云牧不解道:“她不是要杀我么,怎么没动手?”
神仙姐姐:“我也想不通。”
云牧默然,低下头,他看见地板上的血迹,犹如猩红的花瓣洒落在四面八方。那血迹并不是他的,来自于紫裙妖姬。
“说起来那位女子也很可怜,中了别人的暗算。诅咒秘药,这种七阶药剂,恐怕是梦魇世界最厉害的春药了,她的对手为了对付她真舍得下本钱……”神仙姐姐说着,轻叹道:“她的修为很高,定力更是绝佳,中了诅咒迷药居然坚持了那么久才发作。我没猜错的话,她本来想借助你解除药毒,然后杀了你。她恢复神智后,却放过了你,你们地球人的思维真是奇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