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正在开戏的三个剧组都被道上的人搔扰了!”魏东灵回忆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愤怒的叫道:“那帮混蛋,借着索要保护费的名头,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伤人。现在三个剧组共伤了五人,其中两人是重伤!”
“两个重伤……”萧然把最后一个字拖得长长的,疑惑的问:“联英的人呢?我们不是向他们缴纳保护费的吗?如今既然有人踩过界,他们绝对要出头才行!”
一提到这,魏东灵便愤愤不平的破口大骂:“这帮混蛋平曰收了我们的钱,现在却跟我们玩这一套。鬼王东根本就不在香港,或者根本就在香港而不敢出来见梁昆!”
萧然再一次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构想着这一切。他很清楚,他在黑道仅仅只有声望而已,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势力。现在鬼王东一表态,恐怕整条道上想对付他这条肥羊的就多了。
至于鬼王东忽然立场变化,这早在萧然的料想之中。在他眼里,黑道本来就很少有所谓的讲一起,多半都是欺诈和黑暗,绝对不是电影里描写的那么美好。其次,他没什么利益给鬼王东,自然是很那让这份关系维持下去。
蓦然间,萧然记起林清霞也有开戏,如果剧组被搔扰,那岂不是……想到这里,他额头上的汗珠便滚落下来,慌忙问:“清霞没事吧?”
“她没事!”魏东灵在这个问题上倒是回答的很快的:“梁昆调查过,昨天对剧组下手的不是三大社团的人,仿佛是和乐胜的人。不过,我真不明白,这样明显的踩过界,三大社团为什么没半点反应?”
听到林清霞没事,萧然吊在喉咙里的心立刻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上,这才让情绪平静下来继续思考未完的问题。依三大社团的态度来看,很可能是受到外来力量的改变,可究竟是什么使他们改变了态度呢?
萧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方若海,可是他一样很清楚,方若海看不起黑道,理论上是不大可能成立的。难道是嘉禾?若是嘉禾绝对有足够的实力让三大社团改变态度的。
难道还是需要动用武力?萧然苦笑不已。他以前有问过关新,如果必要的时候,关新肯不肯帮他杀人。那时候关新刚接到上头协助萧然的命令不久,只略考虑一下便表示可以的。
而在那当时,萧然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想一举除掉三大社团首脑,扶自己的人上位。可是那时候刀疤还没上位,阿彪一样还没出狱,就是做掉了三大社团的首脑,他都很难控制住黑道。
可现在,萧然的直觉告诉他,不以武力来压制,恐怕是很难压得住场面了。他相信三大社团是在观望,观望他能不能亲自解决这样的事,如果不能,三大社团一定不再有任何的惧意,立刻就会倒向那个暗中的敌人。
萧然不是和平主义者,可亦不是喜欢暴力的人。他认为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是以大脑来对待一切事情,而动物则是靠直觉和天姓。不过,如果这一次真的需要动用武力,萧然亦绝对不会反对,就算关新他们不愿意干,他手上都还有林永麦这个死士。
事情还真是颇有些复杂,汪洋、外加黑道上的事,萧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幕后黑手预谋了很久的。其实萧然跟三大社团还是有一定的心病,就是在电影发行上,萧然坚决拒绝发行三大社团的电影公司的片子。事实上,他们的片子都实在不怎样,难怪没什么片商愿意要。
当然不是说萧然刻意跟三大社团过不去,而是他绝对不愿意见到黑帮插手到电影圈来。要知道,当年的香港电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毁的。黑道因为插手电影圈,其猖獗绝对是难以想象的。
就好象《龙在江湖》里刘华让手下去搞盗版时说的那句话:“拍不清晰就去抢嘛,你是黑社会!”到了九十年代,黑帮甚至猖獗到公然派人去电影院抢电影拷贝,足见其有多么的猖狂。
现在倒是谈不上有多好,可是萧然出现之后,起码还是间接逼得港英政斧不得不采取策略,以帐目审核方式逼垮了不少黑道公司。所以说,尽管目前圈子里还是不乏少数黑道分子,可绝大多数都是很规矩的。惟有三大社团的公司完全是黑道办的,萧然必须得赶走他们才行。
正在思索着,忽然被电话铃声惊醒,是魏东灵的大哥大在响。魏东灵接过电话,只听了一会,脸色顿时大变。只见他神情哀痛而且愤怒的关掉电话沉声道:“躺在广和医院里的,其中一个刚刚死了!而且,公司放器材的仓库被抢了大约价值一千万的器材!”
萧然的心脏就好象被谁给掐住了似的,顿时有种紧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驱逐了愤怒等负面情绪对阳光说:“先不回告诉,去广和医院!阿东,把电话给我!”
接过魏东灵递来的电话,萧然拨了林清霞家的电话,听得电话响了几声,仍然没人来接,他的心再一次吊得老高。直到电话里传来轻微一声响,萧然这才松下一口气,电话那便传来了林清霞的声音:“是谁?”
“清霞,是我!”不知为什么,听到林清霞的声音,萧然便感到全部的负面情绪由自己身体里飘了出来:“你现在立刻赶去广和医院,我在那里等你。”
关掉电话,萧然没再说什么,这一切看上去似乎不严重,可他很清楚,如果处理得不及时,只怕麻烦就大了。要真正控制黑道,就看眼前这一下子了。
到了医院,萧然和魏东灵他们一眼便见到家属们正在病床边上嚎然大哭。他走上前几步,轻轻扶住死者的母亲轻轻说:“伯母,不要伤心了,我们一定抓到凶手的。”
这老太太是认识萧然的,颤巍巍的望着萧然哭道:“萧老板,我儿子就这样被那些畜生给杀了,你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呀……”
萧然揭开白布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死得很凄凉,胸膛和背上加起来起码被砍了十多刀,对方还真是狠呀。刚生起这个念头,他便安慰道:“放心,你儿子的丧事,我们一定办得风风光光,他一定不会白死的。雨宣,明天去财务部拿五十万给他们,算是公司给他们的安家费。”
走出了房间,魏东灵神情苦涩的摇着头说:“死者叫张凡秀,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他是个灯光师,本来是在嘉禾做,后来才跟我们开工的!”